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溢出几分疑惑。
“但是家主,就算如此,6君则与南海也应该并无关联,终究只是个初露锋芒的普通士子而已,为何忽然留心于他?”
程绥之并没有即刻回答,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修长的手指肌骨匀称,格外赏心悦目。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站起了身,背手而立,静静地望着窗外。
“现在没有关联,不代表往后也是。”
程胥眉心微拧,却无法参透男人话里的意思。
他虽然跟在程绥之身边已有数年,耳濡目染之下对很多事情都已经颇为通晓,但事实上他并不算多么擅权术。
不过他性情还算通透,所以并不执着,反而在沉默片刻之后,忽然瞥到自己才摆放在窗檐不久的那株木芙蓉。
程胥眸光微动,忍不住道:“不过没想到的是,那日在玉清阁门前见到的女子,竟然就是6君则的寡嫂,方才见到时,她并未以白纱掩面,生得,实在太过……”
说到后面,他竟忽然寻不到形容之语,头一次语塞起来。
程绥之顿了顿,视线同样落在那株生得格外美艳的芙蓉之上,脑海里竟瞬时浮现出一道同样秾艳秀丽的身影。
然而这身影不过转瞬即逝,很快他的眼眸就恢复成既往的淡漠。
“往后莫要再擅作主张。”
他语气淡淡,并没有半分冷意,但终究带上几分压势。
程胥垂下头,只得应是。
其实往日他何曾擅作主张过,更从不敢违逆半分,但家主那日看那女子的眼神分明不同,出手搭救更是反常。
若是有夫之妇也就罢了,现下对方竟只是寡妇而已,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前日他来到这崇文巷选择住处时,他竟忽然瞥见那女子身边的丫鬟正推门走进一处院落。
很快他就又现那女子恰好是詹士锦提到的那个6君则的寡嫂,于是心念一动,便直接定下了这里。
他可是时刻记得老家主担忧了许久的事。
家主对男女之事实在太过冷淡,若是他也不留心留意,该如何是好。
也亏得家主向来不在意公事之外的事,这些都交由手下人定夺,才并未多问。
那昙花盆种自然也不是家主属意,但当他说明一切时,男人又并未阻止他将那女子回送过来的芙蓉花放在这茶间。
也正因此他才更笃定了原来的想法。
然而现在,他却看不明白了。
难道一切皆只是他的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