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喜欢?”白苏微微抬眼。
“甚好。”顾连州夸人的话从来都很吝啬,不是他不想夸赞别人,因他向来以自己的高标准去评断别人,自然极少有人能在哪一项强过他去。
“是父亲请的女师教的,妾又自己琢磨了一下。”白苏道。
顾连州点点头,继续心不在焉的喝茶。
几杯茶下肚,车中立刻又陷入了那种尴尬的暧昧之中。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随着天色渐黑,车中案几上的雕花笼里的夜明珠却越来越亮。
嘚嘚的马蹄声如闪电般的渐近,隐约中能辨出约莫有十余骑,其中一个马蹄声最为清脆响亮。
远远的,纵马那人一声长啸,似荒原中呼唤部下的狼王,随着这一声划破耳膜的长啸。拉车的马匹忽然骚动起来,一阵嘶鸣,疯般的飞奔起来。
吁!
吁!
车夫急忙停住车。
正心不在焉的白苏被猛地一甩,脑袋生生的磕上几边。
闷响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白苏疑惑的抬头看向几沿,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刚刚收了回去。
幸好顾连州出手!
白苏现在浑身上下的配件,可就剩脑袋最好使了,万一磕着碰着,连这仅有的一件也毁了,她肯定还记得去捅那人一刀!
白苏咬牙切齿的撩开窗帘,只见暗夜中一袭玄色铠甲、绛红色披风的男人,驭着一匹黑马风驰电掣般的奔至马车一侧,如风如影,恰好从她眼前掠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才响起杂乱的马蹄声。
“德均,深夜无人,何不下车纵马奔驰!”蓦地,那一袭绛红色披风又折了回来。
白苏还没来的急撂下帘子,6离那张英俊非凡的面上笑容陡然一敛,目光冷若冰锋,凌厉的刺在白苏面上。
糟了!
白苏放下帘子,紧紧咬着唇,她戏弄6离可不止一次两次,若是落到他手里,那还能有好下场?
“德均今日竟携了美姬。”6离的声音全然不是方才豪放,反而是入了骨髓的冷意。
顾连州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苏,答道,“伯休怎的似是不喜啊!”
是不喜,实在太不喜了!
啪!破空之声,6离挥起马鞭,那鞭犹如有生命的蛇一般,准确的卷住马车帘子,猛地向上一翻。
随后而来的一群虎贲卫见此情形,先是一怔,随即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黄校尉粗犷的声音道,“看来圣人动了凡心,兀那美姬,怎生如此羞怯!”
这话,差点没这么说——美人儿,快抬起头来让我们看看!
顾连州拥着她缓缓坐起身来,清贵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黄校尉逾越了,此姬乃我宠姬。”
此姬乃我宠姬!
这是宣告一种所有权,这是我喜欢的姬妾,你们可不能随便调戏。
一群虎贲卫顿时怔住,纵使顾连州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强横和占有欲,可是他何曾说出过这样的话啊!
6离目光紧紧锁在顾连州怀中之人身上,目光冷冽。
就在这僵持之时,后面传来咕噜噜的马车声,那车中人远远的便唤道,“伯休!”
6离移开眼,在马上冲那人叉手道,“七王殿下!”
顾连州的目光微不可查的一沉,大掌缓缓抚上白苏的头,轻轻抚顺。
白苏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是何等玲珑的人啊,七王刘昭正在卖力的拉拢6离,而明显的,6离因为她的关系,与顾连州有些僵持。
他应该是在考虑如何解开眼前这个僵局吧!
顾连州十分了解6离,他守信重义,性子就如藏在冰山下的火山,看似冰冷,实则火爆,若是刘昭拿住他的软肋,令他欠下人情债,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白苏闭眼,缓缓搂上顾连州结实的腰。平静的面容下实则惊涛骇浪:你会怎么做?会把我推出去让6离处置吗?
____________________
又要坐车~~~~好痛苦~~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