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扬起,掌如疾风,妫芷一掌用尽全身力气甩上烛武的脸。
“须风。。。。。。。”妫芷声音冷彻骨,一双本就冷冽的眸子愈尖利。
他怎可如此残忍,怎可如此对她!
烛武扯了扯嘴角,“你可知,我此生最悔恨的事,便是今日。”
他悔恨,自己不惜一切的把她救活,却只为了推到别的男人怀中,他悔恨,明明知道自己会悔恨,却依旧选择了这个结果。
当日在梧桐坡设下巫阵时,便想过与子同穴。
可昨晚她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却终究下不了手。
烛武,也是须风,当妫芷看见他满头雪,和那熟悉的声音,她向来冷淡的心顷刻坍塌。
妫芷从未如此痛心过。
一个被万人敬仰的巫,居然是因为爱上她而变成了一个阴鸷卑鄙的鸩者。做了诸多令她恨之入骨的事后,如今又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为了她,将要形神俱灭。
“我观天象,大巫要没落了,如果你我再晚生二十年,也许并非今日的结局。”烛武幽黑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那如永夜的天空终于照进了一丝阳光。
他欢愉的一笑,并不算英俊的容颜,顿时如乾坤朗朗,说不出的耀眼,“在巫殿的后山,是我的坟冢,你若日后还未忘记我,便去看我。”
怎么能忘记!恨的如此绝望,爱的也如此绝望,如何能够释怀?
可是,“我不会忘,也不会去看你。”
妫芷披起黑袍,宛如魅影一般从窗户掠了出去。
东方鱼肚白,妫芷背着光,朝城西飞快的奔跑,景物在眼前模糊成流线,便就这么直直的闯进城西纳兰府中,跌跌撞撞的冲开了婆七的房门。
婆七早在她出现进入府中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正握起放在枕边的剑,打算出去一观,却见妫芷一袭巫袍,墨披散,赤着脚丫出现在他房中,浑身戾气,还是不由得一惊。
“妫氏医女?”婆七握紧手中的青铜剑,这妫氏的姝子每次见到他,都要生吞活剥了他似的,不是剑就是毒,如今她这般形容的站在这里,他如何能不防备?
妫芷抖落袖中藏剑,衣襟微微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胸口,缓缓向婆七走来,那清冷绝望的姿态中,竟隐隐有着难以言说的诱惑。
“我来还你救命之恩。”妫芷拉住婆七的左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手上的柔软令婆七一惊,飞快的收回手,斥道,“你这姝子,天未大亮便来什么疯!”
妫芷全不顾他的呵斥,越的贴近他,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骚动人心,说不出的蛊惑。
只是一会儿,婆七手中的剑咣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温热的吻先如绵绵的细雨,随着香气渐浓,渐渐的仿若狂风暴雨一般从她唇上一直席卷到脖颈,到胸口。
裹着身子的白布被扯散开来,散落在脚边。
婆七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强忍着体内躁动不安的欲火推开她,“你,你快走!”
但一抬眼,随即又被眼前的美景惊呆,黑袍白肤,在晨光熹微中散着淡淡温暖荧光,黑色巫袍领口纹着银色咒文,神秘诱惑。
婆七别过头去,“快快将衣服穿上!”
婆七高大威武,不少女子都愿意与他亲近,纵然也不算阅女无数,却总算有些经验的,可是他却是头一回如此无措。
“我什么也没有,唯有这一处子之身,你拿了去,还上了恩情,了却我一桩心愿。”妫芷从来恩怨分明,只有他,只有那个男人,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恨也不是,爱更不是。
妫芷再次贴上婆七,身上的香味再次充盈在他鼻端。
这一次,婆七终于缴械投降,忠实于自己最原始的意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榻上有婆七固有的坚硬与简洁。
妫芷对他用了媚药,可是婆七是个出色的剑客,意志无比坚定,可是他依旧尽量的放轻手脚,小心翼翼的宛如呵护一件珍宝。
即便如此,当那股强悍的力道贯穿身体时,妫芷还是不由得皱眉。
一次缠绵不够,婆七不断的索求,直到第三次释放,他身上的药力才散尽。
原本,在第一次泄的时候,以他的毅力,便能够控制余下的药力了,可是不知为何,他停不了,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愿意放开怀中之人。
“我。。。。。。你怎么样了?”婆七看着怀中被自己肆虐过的身体,心中羞愧难当,这才想起来她是第一次,急急的俯下身去检查。
妫芷却淡淡的推开他,“你救我一命,我用清白的身子偿还,从此两清了。”
她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巫袍裹上身。烛武用他全部的巫力在渡命一半之时,生生掐断,只要阴阳调和之后,便会恢复。
反正她也欠婆七一条命,就还给了他罢。
落在梧桐坡,让她欠下婆七救命之恩的人是他,如今不让她死,又告诉她要阴阳调和的人,也是他。
现在她的清白送进婆七手中,不可说,有几分是报复,有几分是宿命。
“你,”婆七惊愕的看她从容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燃起怒火。她这哪里是报恩,分明是用过之后,弃之如敝履。
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箍住她的手腕,“你这是何意,你妫氏的一命,就只值一个处子之身?!”
“你还要如何?”妫芷冷冷的目光落在他面上。
婆七毫不犹豫的道,“娶你,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