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州清贵的声线嗯了一声,“退吧。”
殿门被关上后,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白苏顿时精神百倍,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顾连州所在的方向。
顾连州站在床榻旁,外袍放在榻上,他此刻身上只着一件中衣,并且正在解着中衣的衣带。
白苏蹲着的地方甚好,案几上书简堆成了小山,她蜷缩成团,恰好被遮了严实,只露出一双堪比夜明珠光亮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看。
只差一点,再一点,便能瞧见他光裸上身的模样。。。。。。
殿中未曾点灯,只有塌边一颗夜明珠散着萤火一般光芒,借着月光,也看不仔细,白苏不由得伸长了脖子。
顾连州六识敏锐,即便从几到塌处隔了几丈远,他依旧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白苏细微的动作。
他回过头,看见白苏藏在书简之后,伸长脖子张望,脸色一沉,冷冷道,“出来。”
白苏乖巧的迈着小碎步,飞快的跑到他面前跪下来,心里却在思量,究竟如何解释她出现在殿中一事,眼下连这件事都摆不平,又谈何要抱着人家睡觉啊!
“夫主。”白苏声音低微。
“说罢。”顾连州坐上塌沿,那架势,摆明是说:你最好给我想个完美的解释,否则便等着领罚吧!
“妾。。。。。。偷偷前来,是想问夫主求点东西。。。。。。难以启齿。。。。。。所以。。。。。。”白苏胡乱说了一通,却也不敢抬眼去看顾连州的表情。
顾连州垂眸盯着她的头顶,清贵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情绪,“所求何物?”
“夫主。”白苏一咬牙,跪伏下来,“求夫主借妾些许阳气吧!”
妫芷不曾说过究竟是要用什么外力中和,不是说阴阳调和吗?白苏就暂且理解为阳气吧。
顾连州实在想看看,她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时,究竟是何表情,“抬起头来。”
白苏满面尴尬的抬起头,还未曾看见顾连州的脸,便听外面方无的声音急急道,“公子!公子!张丞相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正在清风殿等候!”
顾连州微微蹙起眉头。
白苏见他站起身来,极有眼力的拿起床上的外袍帮他穿上,好在他也不曾拒绝。
外袍方才披上,顾连州便不耐等她系好,只道,“你在我榻上歇着是一样的。”便出了云安殿。
听他话中意思,是允了她住在这里?
白苏心下一喜,她倒是没有急于求成,本已经做好了被他赶回去,甚至惩罚的准备,得了他这句话,反倒是惊喜了。
白苏脱下大氅和外袍,爬进被子里。
暖暖的,有顾连州身上苦涩的茶香味,闻着十分舒心。心微微定下之后,便想到刚才方无说张丞相有要事相商。
这张丞相大晚上急慌慌的找顾连州作甚?
难不成,太子出事了!?白苏一个激灵,猛的坐了起来,越想越有可能,张丞相力保太子刘熙,而顾连州又是太子少师,下一任的丞相,两朝丞相深夜聚头,若不是太子出事,那便是雍国生了大事啊!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顾连州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