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任暹罗布政使,那我等前途自是一片光明,当初排除万难跟随老师来这荒凉之地,果然是没有白费辛苦。”
“这自当是太孙见老师之才,因此才将此等重任交予老师,如今暹罗空缺众多,我等上任机会到来,定要追随老师教化暹罗蛮夷。”
“如今吴城中看似同窗众多,然占城比之暹罗不过是方圆之地,我等还需写信回国,多多号召一些同窗过来众策其心才是。”
“有理,大明虽好,然自太孙开办各地学堂,读书人愈多了起来,听闻去年就有数十万之秀才,举人如过江之卿,即便朝廷官位正在不断追加,如此之多学子又怎能全部安置。”
“常言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边荒之地四处空缺,何尝不是我等施展抱负之地,京师享乐,平白蹉跎大好人生。”
黄子澄担任暹罗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的消息一经传开,吴城上下他这些徒子徒孙们个个兴奋异常。
有点渠道的都听闻了,太孙把任命当地官员的权力,都从吏部剥离了出来,交给自家老师,这也就意味着现在老师的手里有着数之不尽的官职在等着他们。
小小吴城尚且容纳这么多同窗,更何况更为广阔的暹罗地区。
如今的读书人不像是曾经的那么盲目,也不仅仅只是考核四书五经,天下地理也是在考核的范围之内,因此大家都知道整个暹罗地区有多大面积。
况且来到吴城后,很多学子也现南洋地区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贫瘠,这里除了天气炎热一些,在粮食产量上还是非常足够。
不是每个学子都是背景雄厚,追随黄子澄来到吴城的这些人,家境一般也不怎么样,要真是家里关系硬朗,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吴城来求个一官半职。
如今,泼天的富贵正在向着他们招手。
吴城王宫后院。
朱允炆脸色难看的对母亲吕氏说道:“大兄这是何意,连询问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是一道令旨过来,抽走了我最为得力的大臣,难道他是完全不想看到吴城的展吗。”
“先前在京师的时候,几位皇叔被倭国抽调去了草原,我还想着是几位皇叔做得过分了些,在倭国收刮了太多的钱财,还豢养私兵,这才会被大兄打击。”
“然而我在吴城这里本本分分,既不收刮民脂民膏,也不暗中豢养私兵,为何大兄还要如此对待于我,就真的不念一点骨肉亲情吗。”
说到这里,朱允炆咬牙恨声道:“皇爷爷可还在世呢。”
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儿子,吕氏叹息一声:“或许是太孙有他的想法吧,现在暹罗刚刚被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纵观朝廷上下才能者众多,但可选择之人却只有那么几位。”
“黄先生学识渊博,将吴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之吴城当有黄先生八分功劳,兼之黄先生懂得南洋各国语言,太孙选择黄先生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吴城已经平稳,各项律法周全,即便黄先生离去,也不会生出太大影响。”
“倒是允炆,不可再作这等模样,对于黄先生来说得到朝廷的认可,是他的喜事,你跟黄先生是有着师徒情谊的,他现在去了暹罗,多少要顾念着情分,届时我吴城也能得他帮助一二。”
“太孙令旨不可违,直接传来吴城,自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免得不好的话被传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生活,吕氏已经感到很满意了,吴城不大,但在这里也不缺什么,哪怕是京师的一些货物也能买到,无非是贵了些,这点钱财对于吕氏来说不算什么。
她担心的是允炆闹得太过,最后传到京师去,让在京师的太孙不舒心了。
太孙不舒心,她们娘俩更舒心吗。
其实在吕氏看来,调走黄子澄对于允炆来说其利大于弊,黄子澄确实是为吴城的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但与此同时整个吴城的权力也集中在黄子澄手里。
允炆学着太孙搞什么垂拱而治,放权于黄子澄,然而吴城的情况那能跟大明比吗。
加上吴城这上上下下的官员,几乎八成都是来自于黄子澄的徒子徒孙,整个吴城大小事情都是黄子澄一言而决。
吕氏说过几次,不过朱允炆没当回事,好在吴城背靠大明,些许事情算不得多大,也就没当回事了。
现在黄子澄一走,权力自然就回归到了自家儿子手里。
朱允炆听着母亲的话,怒气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说到底他这也是无能狂怒,没有丝毫意义,于是委屈道:“黄先生若是离了吴城,他的那些学生们也大有可能请辞跟随,这王宫里怕是一下子要冷冷清清。”
吕氏摇头道:“你这是想多了,本身吴城也不需要太多官员便能治理妥当,先前是因黄先生的关系,虚设了许多职位以安置他的那些学生们,反而让吴城上下官职臃肿,政令难行。”
“如今黄先生一走,也正好让各衙门精简一些,剩下不少俸禄,且你也不用太多担心,官职在这里,虽是要走一批,但不少也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