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宿是她见过的最为俊俏,风度翩翩的男子,她从小在西宁长大,自然不缺裙下之臣。
而且她的父王老西宁王生前对秦怀宿也颇有赞誉,也曾开过玩笑要不要把他抓来给自己的昭儿做驸马。
若是能够与大盛国联姻,那么西宁与大盛就能够永远维系着友好的关系。而且秦怀宿年纪轻轻就已征战沙场封王拜候,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若是与大盛国联姻,西宁的国力也会跟着增加,到时候就算西夏国有意图吞并西宁也会因此忌惮三分。
所以,她这次来大盛就是想要和秦怀宿联姻,这也是昭月此行的主要目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她还未开口便已经被秦怀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昭月看着秦怀宿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容,眼底浮现出一抹贪婪的欲望。
自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昭月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怀宿,心里的占有欲已经越来越强烈,她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昭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个男人,不论用任何方式,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秦怀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昭月气急败坏的看着秦怀宿,脸上的神情狰狞扭曲,像极了一条毒蛇,眼底闪着愤怒,怨毒,贪婪,不断闪烁的火焰仿佛是一只饥饿已久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撕碎他,将他的肉一片片吃下肚去,一口吞下去,连渣都不剩。
秦怀宿却已经不再看气急败坏的昭月,他一只手揽着姜长宁的腰淡淡朝身后的侍卫吩道“看好他们,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公主”胡究气红了眼,昭月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怀宿“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还之。”
在王府侍卫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昭月一行人阴沉着脸离去。
姜长宁却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西宁公主应该喜欢你的紧。”秦怀宿却不置可否“心悦本王的人多了去了,可本王心中只有一人。”他的手不老实的抚着姜长宁的细腰“姓顾的小子想见你,见么。”
腰间的大掌十分炙热带着一阵酥麻,姜长宁红着脸俏生生的怒瞪了秦怀宿一眼,却让对方更加心花怒放,满脸笑意的哄道“听说百味斋新出了点心,要不要去尝尝”
姜长宁十分无奈,但看着秦怀宿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吃过点心安抚好秦怀宿,姜长宁还是去了宴王府的密牢。
毕竟她也有些好奇,事到如今顾寒还有什么话想同她说的。
密牢里十分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密牢外的铁链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仿佛随时都有恶鬼会从这个牢笼跳出来索命。
姜长宁推门而进,看见顾寒坐在一堆干草上,头凌乱,衣服皱巴巴的,浑身散着难闻的味道,让姜长宁忍不住蹙起眉头。
“你来了,坐吧。”顾寒抬起头看着姜长宁的眼中有了一抹光亮。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姜长宁的目光落在了他缺失的左手上,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十分平静的移开了视线。
密牢里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姜长宁直截了当的问道。
顾寒摇摇头,眼神却有些迷茫“不知道我只想见你一面,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姜长宁皱起了眉顿时语塞。
“你不用怕,如今我就是一个废人,伤害不了你。”顾寒惨淡一笑,定定的看着姜长宁。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姜长宁叹息一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顾寒很怪异,她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异。
顾寒眼睛一直看着姜长宁,被拘禁了这些时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深深的凹进去,颧骨凸出,形状有些可怖。
但他此刻的神色却不像往常一样阴翳,反而添了分不知道是不是解脱的轻松。
姜长宁等他开口,密牢里一时却静默无言,密不透风的地方沉寂下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顾寒深深的望着姜长宁,末了喉咙里痒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该向你说声对不起。”顾寒垂下了眸子语焉不详。
姜长宁无意与他纠缠前世那些是是非非,前世的一切都已经了结,这一生至少到目前为止顾寒还未做出什么真正伤害了她的事。而在清风山庄圈养恶狼伤人等等的罪过也自有律法惩断,与她也无什么关系。
“此话你该与沈家姑娘去说。”姜长宁语气淡淡的说。沈窈因为顾寒横遭祸端伤了那样重,日后恐留下疤痕影响一生,这不是顾寒一句对不起就能结束了的事情。
顾寒知道姜长宁不愿与他多聊前世,也不愿承认与他有任何牵扯,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可到底还是勾不出笑意,嘴唇动了动却没出什么声音。
姜长宁等了半晌也不见顾寒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脚尖点了点地正准备离开,顾寒冷不丁的开口“你注意小心姜络。”
姜长宁讶异的抬眼看他一眼,虽然她知道顾寒与姜络少不了勾结,不过顾寒开口说了这句话还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顾寒闭了闭眼,他回顾自己半生荒唐,两世不堪回,所做的一切虽是他亲手所为,可其中也少不了姜络的循循诱导推波助澜,他仿佛一直被姜络操控着丧失了理智。临到这时,他才现这一切有多可悲。
姜长宁没问他何出此言,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走吧。”
顾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姜长宁,似乎要将她的音容笑貌铭刻在心底,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