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而早已经准备好的朝廷大军也在这时候发动了冲锋,里应外合,又正好城阳军军心大乱之时,直接将城阳军打得一败涂地。
城阳侯,败局已定,云凉青三州收复指日可待了!」
顾斩皱了皱眉,看了看寇白门,道:
荣亦初说道:「白莲教的天女,现在身份已经曝光了,肯定是朝廷的人,到时候必然会带着她那一脉的归于朝廷,但是,白莲教另外那一批实实在在的造反派可不敢也不能投靠朝廷,他们只能是死战到底,或者就是逃走。
而逃走,十万大山是最合适的地方,内部崇山峻岭,峡谷沟壑各种各样的天堑,又有瘴气勐兽这些东西,朝廷大军很难进入。」
顾斩轻笑了一下,望向了寇白门。
寇白门急忙拱手道:
顾斩缓缓望向门外,
清晨的浓雾,已经被鲜红的阳光刺破,有枯黄的树叶在乱飞,
已经快要入冬了,
客厅里,一阵沉默,好一会儿,顾斩问道:
荣亦初和寇白门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云州,临江城。
长街萧条,屋巷破败,老树腐朽,斑驳的城墙迟暮,整座城都处于这种颓败的气氛之中。
一支军队冲进了府衙里,
此时的府衙之中,空荡荡的,
只有一棵枯树下,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倚靠在枯树上看着书,他的背很驼,白发凌乱显得很沧桑,皮肤黝黑且粗糙,很瘦,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握着书的不自觉的颤抖着。
这人正是临江知府,杨允之。
一支军队冲了进来,齐刷刷的兵戈之声在破败的院里回荡着,将杨允之团团围住。
一个身着一身铠甲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所过之处,地上的枯叶都向着两边飞散,他正是城阳侯凌浩。
凌浩走到杨允之面前,低头俯视着杨允之,缓缓道:
杨允之抬起头,脸上满是皱纹,露出一缕笑容,说道:
杨允之那枯瘦的手总是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石墩子邀请凌浩坐下。
凌浩轻轻一挥手,将石墩子上的枯树叶都散掉,缓缓坐下,说道:「本侯印象中的杨允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风采绝世,所以,即便是本侯知道此败乃是败于你手,我都觉得是虽败犹荣,可你此时,竟已是这般光景,杨允之,你让我有些
失望!」
杨允之缓缓将手里的书合上,用力撑着坐直起来,轻笑道:
凌浩叹了口气,道:
杨允之微微摇了摇头,拍了拍他倚坐着那棵枯树,说道:
凌浩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杨允之继续道:
杨允之叹了口气,说道:「说真的,我这个死间计划很蠢,一点都不高明,完全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愚蠢至极的做法。
但是,没办法了啊,夏国真的已经老到树根都开始腐烂了,我不这么做,就没办法挽救它了,不破不立啊,我想要让夏国新生,就必须将整个树干都给砍了啊!」
凌浩沉声道:
杨允之摇头道:
说罢,杨允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凌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杨允之说道:「凌家和独孤阀一直控制着青州、凉州,这两州之地几乎算的上是国门所在,可朝廷的政令没办法在这两州实行,凌家和独孤阀的影响力太大了,朝廷完全没办法控制这两州。
但是,朝廷已经腐烂到了一个极致,必须要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全面改革,而一旦真的改革,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天下的世家门阀,它们都是吸血蛀虫,全都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贴在夏国身上不断地吸食着。
它们不会在意夏国是不是已经被吸干了,也不在意这天下百姓是不是都已经扛不住了,在它们眼中,只要有利益可以吸取就行,哪一天吸完了,那就换一个朝廷,换一个天下继续吸!
所以,如果夏国要自救,那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跗骨之蛆给拔掉,当今天子有这个雄心壮志破而后立,但是,凌家和独孤阀控制着青州、凉州,一旦各大世家门阀反弹,凌家和独孤阀只需要打开国门,夏国将会再无生机!
就算凌家与独孤阀不打开国门,可只要你们控制青州、凉州一天,朝廷就投鼠忌器,一切的变革都将会沦为一纸空谈,你们,遏制住了朝廷的咽喉啊!」
凌浩微微闭了闭眼睛,说道:
杨允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死间计划,不过是夏国改革的前奏罢了,这一曲能不能唱得完,我又如何能确定呢?
不过,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如今凌家与独孤阀失去了对青州、凉州的绝对控制权,朝廷没有绝对的命脉被世家门阀掌控,那接下来的博弈,到底谁输谁赢,那就看陛下了!」
凌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