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软弱不争,还让她将大堂姐的那份做了。
这里是古代,偏心重男轻女已是常态,自己都知道心疼娘家弟弟,难道不能心疼下女儿?
刘氏错愕,往日她这么说,二妮总会留下来跟她一起干。
眼瞅着顾娇走远,刘氏抹着眼泪哭哭啼啼,三妮四妮上前安慰。
她觉得她的命好苦啊,大女儿也不向着她了。
村长家灯火通明,顾老二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叹气。
顾老太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大牛,十岁的男娃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是十个月还能接受,这么大孩子谁要?”
村长老顾在一旁劝道:“这孩子可怜,爹娘都是流放村的,没熬过冬天就死了,别看这孩子才十岁,祖上可是当大官的,略识的几个字呢,十岁能干活了,再过个两三年,还能去县城当伙计,瞅瞅你家老三,不就是因为识字才能当伙计吗?”
顾老二唉声叹气:“叔,理儿是这么个理,孩子大了养不熟,就算给他娶了媳妇,也不跟咱亲呐!”
但凡不是傻子,都不会领养十岁大的孩子当儿。
顾老二屁颠屁颠跑来,还以为大牛说的儿子是一个月或者一岁大的呢,想着年龄小,好及早建立感情,以后教育起来相对容易些。
过来一瞧,是个十岁的半大孩子,气的顾老二差点心梗,认为大牛坑他。
虽然这孩子五官精致,但年龄大,祖上又是贱籍,傻子都不会扯上麻烦。
顾娇探头探脑扒着篱笆门缝看热闹,几个人叽叽咕咕商量什么,只有站着的一个小男孩显得十分突兀。
穿了件素净的白衣,乌黑打结的头披散着,抱着小包袱立在村长身后,身侧是明亮的火把,照亮了精致五官。
顾娇眯了眯眼,忍不住趴着门缝靠近观察。
明亮的火把下,他的身躯极瘦,瞅着十来岁的模样,墨遮了半边脸,面庞笼在暗色里,虽如此,但依旧能看到他俊秀立体的五官。
浓密的睫毛颤颤巍巍,像是吓傻了般。
若不是这张脸衬托,顾娇都以为是个小乞丐。
春风微起,吹起男孩单薄的衫衣,宽大的衣摆下,男孩胳膊细瘦,上面布满青紫交错的痕迹。
顾大牛将男孩推到顾老二跟前,心疼的叹息:“这孩子无父无母,在采石场上干不了重活,被监工抽的皮开肉绽,你若领养了他并帮他脱离贱籍,这孩子定会感激你一辈子,日后定会孝顺,再说了,他还识字,家道中落之前读过书,若是谋出路,比咱土里刨食的强。”
话音刚落,顾老太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别说给我家老二当儿子,就算卖到我家当奴才也不要。”
多一张嘴就多一个人吃饭,瞅这男娃子细胳膊细腿,能干啥重活?
顾娇好奇他们说的啥,将耳朵凑近门缝仔细听,一不小心,身体的重量压塌了篱笆门。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顾娇还没爬起来,顾老太已经跳着脚骂开了。
“你个死妮子,地扫完了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别以为打了只野鸡就自觉了不起,在老婆子这里,该干的活一件都不能少。”
顾娇嘻嘻哈哈的爬起来,圈住顾老太的臂弯,“老太君吩咐的事儿,必须干完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老太君三个字取悦了顾老太,破天荒的没开口骂人。
而是朝村长摆摆手:“你找别家吧,这孩子太大,我们领不了。”
顾大牛和他爹将目光放在顾娇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相互对视一眼,心灵会神。
顾大牛眼珠一转,蹲在顾老二对面,瞥了顾娇一眼,压低嗓音道:“长青啊,你家三个闺女嫁了人,日后你孤苦伶仃没人养老送终,这年头,入赘是男人的奇耻大辱,你家又穷的叮当响,想要招个赘婿难啊。”
顾长青猛然抬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