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明打了个哆嗦,三步并两步追上去,微微拱了拱手,“姑娘公子请留步!”
“这位小公子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保不准受了内伤,还需要休养些时日,切莫折腾奔跑,静修为宜。”
“起开!”顾娇拂开他,语气不满。
她从未见过哪个大夫给病人开玩笑,不靠谱。
“欸欸,不能走。”沈逸明伸开双臂拦住去路,正了正神色,放下双臂,吭吭两声道:“本人不才,虽医术精湛,但喜欢偶尔开个小玩笑,放松下病人紧张的情绪,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顾娇挠头迷惑,总觉得今日遇到的奇葩特别多。
不过看在大夫着急忙慌的拿药,又不收钱的份上,顾娇觉得,可能他真的喜欢开玩笑放松下病人的紧张情绪。
出了医馆大门,那大夫还不忘挥手大喊:“记住啊,这几日静养为宜,不宜操劳过度,饮食清淡。”
时恒勾了勾唇,朝沈逸明瞥去一抹淡淡的眼神,然后,跨上马车。
顾娇从上了马车,只扬着鞭子赶马,却一言不。
她在想大夫的话,大夫说皮外伤而已,不大严重,又说要静养为宜。
要不要为时恒请病假?
“姐姐—”时恒可怜巴巴的嗓音从身后响起,顾娇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忘在大夫那上药了,我带你去“美颜坊”上药,随后送你回学院。”
时恒握着药瓶,垂眸沉默。
半晌未得到回应,顾娇再次回头,“怎么了?”
时恒抿了抿唇,“我…身上疼的厉害,书舍2o人一间,屋子臭的厉害,不利于休养。”
屋子臭是实话,2o个大男人一间书舍,大多不洗脚,汗臭味狐臭味夹杂着脚臭味,熏的时恒翻白眼。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外租了间小院,和门房三大爷是邻居。
顾文顾武就不同了,所在的启蒙班全是三岁到七岁不等的奶娃娃,定期有人收拾书舍,零嘴果子不断。
俩兄弟成了启蒙班的大哥头,每日被小弟上供的零嘴吃不完,日子比时恒滋润多了。
顾娇听时恒描述完,没忍住笑出声。
“这几个月,你是怎么忍受的?”顾娇光想想2o人一间大宿舍的画面,就忍不住好奇。
时恒一向爱干净,尤其对臭味,最为敏感。
就拿顾老太让他挖大粪来说,他想方设法换了家务,宁愿跑到深山采野菌子,也不愿沾染半分。
“租了间小院,用来读书。”时恒缓缓靠近顾娇,眸光微闪,“晚上…把我送去清幽巷。”
“好!”顾娇爽快答应下来,前面便是“美颜坊”,马车停了下来。
云椒一脸八卦的下楼,围着顾娇和时恒转了两圈,啧啧两声,“这就是你弟弟啊?比你高了整整半个头,看着不像小三岁的样子。”
时恒手指微僵,垂下眼。
只听顾娇解释:“半年前比我矮半个头呢,近几个月跟吃了复合肥似的,蹭蹭蹭往上涨。”
“嘻嘻嘻!”云椒用帕子捂着唇笑,问道:“复合肥是什么?”
“就是一种…一种让植物快生长的肥料。”
时恒……
他是最近吃的好喝的好心情好,又到了育期,个头自然窜的快。
他的声带也变得低沉好听,或许一家人常相处的缘故,竟没人察觉出来,喉结……
时恒下意识摸了摸,还好育的不明显。
“肥头,帮我弟弟上下药。”顾娇喊来一名伙计,将药递了过去。
“好嘞!”
顾娇拍了拍时恒的肩膀,指了指里间,“去吧,上完药送你回家躺着。”
时恒扣住她的手腕,眸色深了几分。
顾娇转眼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