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认做儿子时,哪哪看都不顺眼,如今她浪子回头,打心里当他是女婿。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到了年关,炸丸子时,顾云趴在树底下呕吐的厉害,王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告诉娘,你有偷偷和那个周涛来往吗?”
顾云心脏紧了紧,食指不停的绞着衣摆,眸子闪了一下:“没…没有啊,您和爹不愿意人家,我…我哪敢和他来往。”
王氏多精明啊,女儿撅撅屁股她就知道拉啥屎,当下二话不说,攥着顾云的手臂进了城。
毕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妇人,女儿月事久久未至,闻到荤腥呕吐,这和初有孕的妇人症状相似。
虽然她认为顾云没胆子做这种事,但心里总是慌。
隔壁村虽有大夫,但万一查出来…有孕。
十里八村传遍了,女儿的名声也甭想要了。
两人裹得紧紧的,只露一双眼睛,找了家生意凄凉的医馆,王氏告诉大夫儿媳妇月事不调。
顾云本想拒绝,但想想,最近月事确实未至。
老大夫捻着胡须把脉良久,又睁眼看了看裹得紧紧的母女二人,压低嗓音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此乃喜脉。”
“啥?”王氏拔高了嗓门,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有身孕一个月余,胎相稳固。”
王氏脸色变得苍白,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很想火骂大夫是庸医看错了,但想到这是在外面,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慌和恐惧,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大夫。”
而顾云的脸色煞白,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不停的后退着,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我怎么会有身孕…”
大夫听到这话不开心了,捋了捋胡须板着脸,“若是不相信本大夫的医术,可到别家看看。”
“相信相信!”王氏赶紧塞了一两银子,悄声对大夫道:“请大夫帮忙保密,我儿媳妇久久未孕,怕是惊喜坏了,我们要等过了头三个月,给我儿一个惊喜。”
“好说好说!”
王氏死死拽着顾云的手臂,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即扇死她。
“回家!”王氏压下心中的愤怒,看向顾云的眸子满是怒火。
顾云眸子全是空洞,仿佛世界塌了般,任由王氏牵着她走。
“谁的?到底是谁?”王氏回到家中,满目喷火,力度十足的巴掌扇在顾云脸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肿了起来。
她气死了,气炸了,女儿怎么敢,怎么敢做出有违妇德,不知廉耻的事。
王氏紧紧捂住心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在心中交织。
“说不说,说不说,我打死你,打死你!”王氏愤怒的胸膛快要爆炸,但又怕引来顾老大。
若顾老大知道女儿干出这事,他真的会打死女儿的。
“呜呜…是…周涛的。”顾云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着。
她也没料到自己会有孕,明明…明明周涛说过,外面…不会怀孕的。
谁知道……
她好后悔,好后悔,害怕爹打死她,害怕奶奶将她赶出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