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夏长嬴面色阴沉,在云顾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众人皆看清了他的面相,不是燕南王世子还能是谁?
相比之下,明月郡主咄咄逼人,竟然纵马踩踏自己的哥哥,还要用鞭子抽死。
简直阴狠歹毒,长幼不分。
“夏长嬴,谁让你出门的?你不是病的起不来床吗?莫非是装的?”夏明月一句三连问,娇俏的脸蛋狰狞可怕。
不等夏长嬴回答,云顾上前一步,迎面对上夏明月的目光,字字犀利:“莫非明月郡主认为?世子生病不能好了,只能一直病着蜗居在府内?”
“你这个贱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明月郡主一鞭子抽下来,云顾丝毫未躲,刹那间,衣衫尽破,露出几道血痕。
夏长嬴眸色暗沉,佝偻着背挡在云顾跟前,嗓音阴冷:“夏明月,往日你仗着父王宠爱欺负本世子也就罢了,本世子的属下救孩童性命,你却对他鞭笞,你可知他乃是军中将士,多次随父王出生入死,击退南蛮,本世子这就上告父王……”
“你去啊!”夏明月极为嚣张,利索的翻身立于高头大马之上,手持马鞭,居高临下的俯视夏长嬴,语气讥诮:“看看父王到底向着本郡主,还是向着一个空有虚名的世子。”
“你……”夏长嬴气的连连后退,云顾一把抱住他,放到一旁小摊贩的靠椅上。
“属下微贱,郡主不将我等出生入死的将士放在眼中,属下无话可说,可世子是您哥哥,血脉亲情,你怎能当街侮辱他?难道说,燕南王真的不顾祖宗礼法,有意废掉嫡妻之子的世子之位?”
“少废话,与其在这逼逼赖赖,倒不如找大夫瞧瞧他死了没?告诉你,夏长嬴身无长物,纨绔恶劣,父王早有意废了他,立本郡主的亲哥哥为世子,本郡主劝你识趣点,早日投诚,莫要围着一个无用的废物转。”
明月郡主骂完,策马扬长而去。
人群这才爆一阵激昂,不少被践踏的小摊贩,朝着远去的背影义愤填膺:“太嚣张了,太嚣张了,世子爷才是正统,她竟然大言不惭说出那种话。”
“就是,当兵的出生入死,她竟然辱骂贱民,燕南王罔顾祖宗礼法,宠庶灭嫡,听说明月郡主抢夺皇帝之子三皇子做面,人家不从,特意将人打杀了呢。”
“要我说,皇帝也是个窝囊废,自己的儿子被明月郡主杀了,连个屁也不敢放。”
“可怜长嬴世子啊,被弟妹辱骂打杀不敢吱一声,想想也是,皇帝连屁都不敢放,更何况世子呢。”
云顾带着夏长嬴去了医馆,好在大夫说没事,拿了些药回去涂。
夜凉如水,阵阵风袭来,云顾打了个寒颤。
身上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她正慢慢脱了衣裳,独自上药。
“吱呀一声!”云顾吓得赶紧合上衣裳,抬眸望去,窗外立着一个人影。
“谁?”云顾全身戒备,刚才,她以为是夏长嬴进来了呢。
“大小姐!”黑衣人单膝跪地,抱拳对云顾施了一礼。
云顾浑身一震,猛的跳起来:“喊…喊谁大小姐呢?”
她是男的,是男的,从哪冒出来一个黑人?
动作敏捷,竟然悄无声息的潜进她的屋子,就连骁勇善战的她也未曾察觉。
来人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明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