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侯府是世家大族,她又是尚书府夫人,女儿即将成为大皇子妃,如何取舍,长阳侯府自会选择。
长阳候府
一位满头银的慈祥老太太,躺在床上,布满皱纹的脸颊全是泪水。
“从前便觉得她和我性格不像,长相也有差异,当初还怀疑是否抱错了,没想到老天爷真开了个大玩笑,念卿她…竟然不是老身的女儿。”
床上的被子被老太太泪水打湿,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阳候夫人在一旁劝道:“娘,这不是您的错,是那恶妇贪图侯府富贵,您将妹妹接回,好好补偿就是,你可千万莫哭了,万一哭坏了身子……”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挺了挺身板:“老身不哭,不哭。”
万一哭坏了身体,怎么见亲生女儿?
长阳侯夫人眸色微闪,在她心中,一个多年未见的女儿,怎能比得过养在身边娇宠长大的千金。
况且贺念卿身份贵重,若舍弃她,长阳侯府才是真的傻。
但此事,不知为何已经传入皇帝耳朵,皇帝竟然有闲心管长阳候府的闲事。
眼下,就算不想将人接来,也得硬着头皮接。
老太太现在哭的伤心,只是骤然听到亲生女儿流落乡下,别人的女儿享受荣华富贵,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等她将人接过来,那一大家子泥腿子,相信过不了半月,就会惹得老太太厌烦。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姑娘和表小姐回来了。”
老夫人一怔,本想拒绝,但想一想,这也不是念卿的错,只得擦干净眼泪,冲下人道:“让她们进来吧。”
贺念卿抱着老夫人哭诉一番,才小心翼翼道:“娘,等妹妹回来,我还能喊你娘吗?”
老夫人怜爱的擦了擦她的泪水,语气温柔,“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怎么就不能喊我娘了?”
贺念卿松了口气,紧了紧五指:“娘,女儿这就派人去安阳县接妹妹,相信很快便会与娘相见。”
老太太面色稍缓:“你有心了,娘已经派人去了。”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拉过她的手,眸色染上复杂,“念卿,她在乡下受了几十年的苦,听说养母对她非打即骂,等她回来,你要和她好好相处,知道吗?”
贺念卿五指攥的泛白,勉强扯出微笑:“放心吧娘,是女儿对不住妹妹在先,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贺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面带微笑:“你能如此想,甚好。”
女儿的性格她自然清楚,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自私自利,虚伪狠毒。
当初她心里就纳闷,她和老长阳侯一生光明磊落,生的儿子正直大方,怎么偏偏这个女儿,性格这般呢?
念着她在逃荒时出生,心生愧疚,一家人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时的贺老太一致认为,大概念卿的性格,是被家人宠坏了。
近日,贺念卿非她亲生女儿的消息传来,她才恍然大悟。
回到尚书府,穆婉慈忐忑不安:“娘,真的将那个贱妇接过来吗?万一她策反长阳侯府,不再支持大皇子,怎么办?”
贺念卿撇了撇茶盏中的浮沫,目露不屑:“一个乡下泥腿子,我还不放在眼里,再说了,长阳侯府是你舅母当家,如何取舍?她心里门儿清。”
可穆婉慈心里还是直突突,“娘,您派了那么多杀手,五年都没有解决顾家,怎么血煞阁忽然传来消息,说解决就解决了呢,女儿感觉其中有炸,莫非顾家人没死?”
“怕什么,就算顾家命大躲过一劫,只要来了京城,还能蹦哒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