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竖起衣领说:“我出去找找看。”
中村健眼睛里多了一丝希望。
这可是赵传薪大人呀,整个日本都流传着他的传说。
“大人,您能找到对么?”
“那要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
中村健脸上的光彩迅黯淡:“假话是能找到,真话是希望渺茫,对么?”
“不,真话是能找到,假话是我找到之后把羊卖了钱揣自己兜里然后要跟你讲的。”
“……”
在赵传薪出门前,中村健忽然抬头,说:“大人,这屠夫居然亲吻死羊。大人说什么优质蛋白,什么意思?”
屠夫脸红脖子粗:“我那是试探羊有没有鼻息,它当时身体温热,我以为还没死,没死的羊怎么下刀子呢?距离近些,你便说我亲吻死羊,真是可恶。”
赵传薪差点被地上的一块木板绊倒:“我看你也不像什么正经小孩。”
在萨哈林,海边是一种冷法,靠近林子是另一种冷法。
无论哪种,都让你生不如死。
许多北边的流放犯,一年都有两个月份的逃亡高峰期。
一个是十二月,一个是7月。
最冷和最暖和的时候。
最冷时候,连看守的狱警、警察和士兵也不会去追踪他们。
最暖和的时候,逃亡至少不会冻死。
然而,无论哪个季节,逃犯通常有两个下场——自己回来,死在外面。
因为到处是山林。
毛子当中,无论流放犯还是自由民统一口径说:“这些绿色的宝库只归上帝所有。”
人根本不敢进去。
赵传薪骑乘三代游龙抵达林子边缘下车。
他看着被树挂压弯枝条的密林,和灰蒙蒙的天,忽然想到了诗意现实主义,便毫不犹豫拿出相机,在漫长的曝光中费劲儿的从各个角度拍了几张。
收了相机,他问星月:“有线索没?”
到底是星月承担了所有。
星月说:“我在几处地方看到了羊啃掉的树皮,但脚印已经被风雪掩盖。”
牛吃草留根,羊啃树树得死。
山羊对山林破坏极大。
赵传薪看着密林和陡坡,三代游龙无法在此穿行,只好靠两条腿丈量的。
根据被啃掉的树皮和矮树的枝条为线索,赵传薪踏着一根根光秃秃的树干,在山上飘来荡去。
走了四十来分钟,他忽然听见枝杈断裂声,随之是一声低沉的咆哮声。
“吼……”
不是熊。
……
东清铁路列车上。
胡二带队,唐群英和李同龙随行。
八个巡警局的警员持枪护送。
队伍中,多了俩孩子一条狗——本杰明·戈德伯格和姚冰、干饭。
本杰明·戈德伯格说是要带师弟去鹿岗镇见见世面。
两人一狗在车厢末端连接处。
红光频闪,每闪一次,列车车厢上都会多一道印记。
姚冰挠挠头:“师兄,你的光刃,总比我使的好,难道说你真的比我更聪明么?”
“什么?到现在你居然还质疑这一点?”本杰明·戈德伯格满脸不可思议。“光刃这种玄之又玄的世间秘法,你能学会已经很不错了,不是阿猫阿狗都能会的。”
干饭狗眼一翻,抬爪轻挠,地上多了五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