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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厢房也太豪华了吧?”翠竹拎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袱,看着比她们之前住的小屋还要大两三倍的房间,不觉瞪大了眼睛。“咱们哪有钱住这个?”
苏宁安环视了一圈,很是满意的坐在软榻上,揭开矮几上的白瓷罐子一瞧,连茶叶都是上好的!
“不必咱们付钱,安心住下便是,以后也没人会赶咱们。”
掌心托了托翠竹的下巴,合上了她因吃惊而大张的嘴,“快去端些膳食来,你家小姐饿了!”
“可、可是······还没到饭点呢······”
寺庙里不比寻常地方,只有用膳的时候才有吃食,若是错过了也只能饿着,等下一顿。
“放心去,你必能拿到!”苏宁安笑了笑。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着翠竹端着饭菜来,虽然仍是素斋,却比之前她们吃的好太多,也精致太多。
若是为她们换了房间只需多出些银钱即可,但让云隐寺膳堂随时准备饭菜,一般的大富大贵之家可做不到。
严卓果然是有势力的!
如此用他对付韩氏绰绰有余!
也不枉她特意在此等候!
今日她特地不肯透露太多,以上一世对严卓的了解必然会查证,她的身份、苏家的事,本就不是秘密。
他想要得到她,若不想强取豪夺,必然会以她想要的诱之,恰恰,这也是她想要他做的!
如此看来,她今日的表现还算成功!
苏宁安想着,面上更加愉悦,翠竹却看得一头雾水,不知小姐为什么那么高兴?也许是换了大房子?
哦,想来也对!不用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是挺好的!
翠竹这样想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一日云隐寺的闹剧比疾风还要快的在长安城传播开来,但更惹人议论的是苏家侧室韩氏,还有梅家主母。
经沙弥一嚷嚷,当日的香客都知道苏家侧室不容嫡女,就连嫡女为母亲在寺庙诵经祈福都要破坏驱赶,梅家主母更是为了让儿子攀附,擅自悔婚,损了苏家女儿名声,还连同侧室一起迫害。
此话越传越凶,就连梅怀礼也不能幸免。
韩氏少不得又被苏诚骞好一通埋怨,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几日不说,就连向来热衷与长安城中各家夫人走动的梅夫人,这些日子也是足不出户,整日里长吁短叹的,言语之中仍是责怪韩氏不中用,苏宁安这个扫把星害自己变成笑话,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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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寺偏殿中,苏宁安依然跪在软垫之上,诵完一整本经书,双手合十站在佛前。
“那日的事多谢你了。”殿内一个沙弥正扫着地,只是动作不太灵活,手腕上露出过分浓重的淤青。
“我收了施主的银钱,自当办事。那日的公子将我好打一顿,我再养几日伤,就要离开。”
苏宁安眼角扫了沙弥一眼,只听他继续道:“我本就是生活落魄才进了云隐寺,每日里做些杂活,或者赚些香客的钱,如今钱已经够了,回乡做些小买卖便可谋生,再不用做昧良心的事。与施主之间的事,也断然不会有旁人知晓。”
苏宁安点了点头,又朝着佛像恭敬一拜,“另一半银票在软垫之下,你收好便是。”说着走出了佛殿。
且说那一日韩氏使了银钱,让沙弥将她们赶走,幸而在进云隐寺前,便将常年戴在身上的镯子当了,也值不少钱。
既然那沙弥能接了韩氏的银钱做事,她又如何收买不得?
是以在当日,才大声嚷嚷出了韩氏和梅夫人的名号,她们能做初一,她却凭何不能做十五?!
“不过镯子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好可惜!”翠竹说着,为苏宁安添了一杯茶,撇着嘴道:“那么多银票呢!小姐多少应该留一些才是,怎能全都给了那人?”
“我不知道韩氏究竟给了他多少,若给的少了,只怕成不了事,只能全部拿出来,否则他会不会反水,还真不好说。”苏宁安拿起一块枫叶酥塞到翠竹嘴里,“不过你放心,母亲的镯子咱们很快就能赎回来。”
明眸一转,不觉便想到了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