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凝央也因着这事儿传开,成日里掩面哭泣,茶饭不思的,险些流掉了孩子。
气得梅夫人破口大骂,罗凝央瞪着梅夫人,亦是怨气满满,一时间也顾不得做儿媳的规矩与恭敬,站起来指着梅夫人狠狠数落一顿,梅夫人也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捶着胸口嚷着“没法活了!”
梅怀礼匆匆赶来,看着母亲哭得委屈,妻子也是苍白着一张脸,顿时心里乱哄哄的,又被梅夫人嚎得耳朵疼,只能先让人将母亲送回了院子,又看着罗凝央脸色实在苍白,她肚子里好歹也是十分重要的嫡子,便请了大夫来诊脉。
罗凝央趴在梅怀礼怀中哭着自己错了,不该一时迷了心窍害苏宁安。
梅怀礼一时醒悟,这些事皆是自己对安安心思未死导致的,其实罗凝央刚嫁进来同安安很像,柔顺得体,且她们的名字中皆有一个“宁”字,只是此“凝”非彼“宁”罢了,但多少也将对安安的感情放到了她的身上。
于是也道都是自己不好。这一遭,虽将梅家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但夫妻感情却好了,只是梅夫人被人指指点点,嘲笑之声久久不曾停止。
以往家世门第不如她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也不再恭敬,反而夹枪带棒的嘲讽,叫梅夫人郁闷好久。
外面不如意也就算了,自己儿子也不如平日里听话,甚是有几次还顶撞于她,气得梅夫人病了好些日子。
且说梅怀里和罗凝央这才好了没几日,便听得被梅怀礼宠幸的婢子怀了身孕,且还是自己贴身侍婢中的一个,罗凝央心中不愿,但又有什么办法?
这档口若再做些什么,只怕又要叫夫君远离。
于是只能装着大度,劝梅怀礼正式纳了她,但看着那婢子一会儿这儿不舒服,一会儿噩梦连连,让梅怀礼日日陪着,也是无法。
只盼着自己肚子争气些,生个男孩儿,她才算立住脚跟。待她生下孩子,才能腾出手来收拾那贱婢不是?
沈言酌听着安礼禀报,只是勾了勾唇,不再说什么。以流言害人,自然该让她们尝尝流言的滋味儿。
低头看着龙案上的卷轴,后宫中各处宫殿皆在其上,此为后宫的鸟瞰图。一旁厚厚一叠图纸,则是各处宫殿详图。
上一次之后,也不知怎的,总是能想起苏宁安委屈又强装镇定的眼神,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怎么说呢,就好像缺了一块儿似的,以至于这几日的思绪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苏宁安身上。
且这些日子以来,苏宁安对自己越的粘,经常抱着自己的腰问明日会不会来。
如此小心的讨好,沈言酌便知她真的是害怕,也的确被流言所伤。
遂一想到她,心中的清冷总会少一些,也少不得多为她打算上一两分。
原打算等玉才人瓜熟蒂落之后再将她接进宫,免得惊了他的长子,如今却是舍不得了。
本来这也只是一个想法,也不知怎的,就研究起后宫的图纸来。
安礼看着沈言酌在纸上又写下一处宫殿名,心中盘算着不知皇上会给苏姑娘个什么位份。照理说,姐妹共侍一君也是常见,本应该更加合乐才是,不过苏姑娘与玉才人的关系嘛······啧啧······
本来玉才人不过是个形似神不似的替身罢了,皇上偏着苏姑娘也没什么,可玉才人偏偏怀着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还真是难办!
安礼正想着,却见到春澜苑来了人,说是想请皇帝过去。
安礼心中一惊,小心的瞧了眼皇上。
毫不意外的见着皇上拧着眉头,面上冷冷的,心中已然明了。又接到了皇上的眸色,便知该如何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