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凤毓宫中赵宝林绯红绫裙,间环翠晶莹,与往日低调的打扮全然不同。
面上绯红,倒真有几分新婚隔日的喜气,明眼人一看,便知昨夜春宵几度,定是伺候得极好。
“昭姐姐,昨日真是对不住了。”皇后方才起身,正在梳妆打扮,凤毓宫主殿内也只有寥寥几名嫔妃。
自从上次之后,苏宁安对皇后就越的恭敬,每次请安时,都避免着红色,即使是偶尔几次穿红色,也是极浅极淡的。
苏宁安一愣,瞧了眼她通身的绯红,心中冷笑,忙扶起了她,“赵宝林这话说的,倒叫本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且不说妹妹本就长得水灵,叫皇上一眼难忘,咱们伺候皇上是应当应分。即便是我那里掌灯,皇上宠爱妹妹,我等只会高兴圣上又得一可人儿,还能心生怨怼?妹妹如今这一番,日后可是要与本嫔生分了?”
赵宝林心中一沉,想到皇上昨日根本认不出她,现在听着昭美人的话更觉得屈辱。
本想着昭美人自打进宫起就被皇上宠着,昨日她抢了她的宠爱,今日必定作。
谁知却是这样言笑晏晏的样子,叫她一时间难以挑出错来。
苏宁安柔柔一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茶,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温柔,全然一副明事理的样子。
昨日无论是因着哪一位得了恩宠,今日又是为着哪一位挑唆,这锅,赵宝林是背定了。
殿中其余几位位份低的妃子听着,互相看了看,原来昨夜真的是赵宝林抢了人家的恩宠?这也太不地道了!
后宫中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哪一处掌了灯,其他宫中即便是往御前送些茶水点心也会被人不齿,何况明晃晃的抢人?
那几位面上虽带着笑,但看向赵宝林的眼神不觉带了些疏离。
苏宁安余光一扫,唇角扬得更高了些。
且不过是一日的宠罢了,怎的就值得如此炫耀?
她日后最好是能有圣宠在身!否则仍是继续做德妃的狗罢了!
“赵宝林只是怕惹了昭美人生气,瞧瞧,你这一番话说下来,到是赵宝林的不是了?”
苏宁安看着许美人为赵宝林辩解,忽而笑道:“姐姐这才是多想了,且说姐姐宫里掌灯那日,皇上本不肯走的,还是妹妹劝着才去的,后宫谁伺候不是伺候?谁伺候都是大家的福分,许姐姐伺候皇上比妹妹日子要长,怎的没告诉赵宝林这个道理?瞧给她吓得。”
一席话,让许美人脸上挂不住,又凌厉的扫了眼其他妃嫔,只能咬着牙根儿,冷哼一声,坐在一旁。
苏宁安凉凉一笑,谁不知道她们是一伙的,一次就算了,竟还来?便懒得同她们做戏!
旁人只是瞧热闹,也不会相帮,殿中忽然静了下来,便讪讪的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一会儿人也来齐了,兰妃来了之后,德妃才到,皇后也才出来。
众人齐声请安之后,赵宝林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又跪在地上敬了茶,这才算成了正经的小主子。
大家又不冷不热的说了些话,这才散去。
早朝散后,沈言酌依然往御书房去,昨日匆匆成了事,虽然赵宝林尽心伺候,行事也很是大胆,但总是差点意思,不过也不会叫他提不起兴致。
第一次还算是有些滋味,第二次则尽是敷衍,叫了两次水,也不算下了德妃的面子。
“引月轩那边如何?”
“听说昨日昭美人没怎么用晚膳······”安礼瞧着沈言酌的神色,咂了咂嘴又继续道:“今日请安时,赵宝林故意在昭美人跟前,似有些不安分。”
“刚侍寝就这样?”沈言酌眉头紧拧,但又想到了德妃,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罢了,笨些就笨些,只当全了德妃的情意。
只是这一笔仍是要记上,若赵宝林日后懂些眉眼高低的就罢了,若还是如此······哼!
想到苏宁安那边,沈言酌不知怎的有些惴惴,还是·····先空上一日。
隔日,沈言酌翻了苏宁安的牌子,只是无需多时,御前的人便回禀,道是昭美人不方便,不能伺候。
沈言酌听了,眉头一沉,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将伺候翻牌子的内侍遣了下去,接连几日都未进后宫。
当晚,引月轩便又得了不少赏赐,皆是有异女子气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