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酌低头看着苏宁安,无奈的弯起嘴角。
她虽然早就成了女人,可有时仍稚气得可爱,却也真诚得让他心疼。
“苏宁安。”
抬头看着沈言酌,他这样郑重的叫着她的名儿,忽然间让她不知所措,更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爱过人吗?”
沈言酌低低的问着,喑哑的嗓音似是一只手,透过她的胸口,直直的触上她心中的那道锁。
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感到环住她身子的力道忽然收紧,心瞬间被提了上去。
“谁?”
“我······我娘。”
沈言酌眼眸一瞠,低低的笑声忽然就充斥着寝殿。
十月初七,太后寿辰
前几日赵才人的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那日因赵才人受了不小的惊吓,却因为太后寿辰临近,谁也不会提起这事儿惹太后不快。
这一日,皇后带着众嫔妃一大早的便去请安。
皇帝也早早前来,陪着太后一起用了红糖桂花圆子,就连怀着身孕的苏玉心也早早的去了,让太后很是开怀。
如今没了赵才人的孩子,太后便越看重玉才人腹中的孩子,也分外的期待,特地叮嘱玉才人回去之后多睡一会儿,晚上的寿宴即使晚来也无妨。
苏玉心笑着应下,又说了些“太后寿辰怎能迟到?陪着您过寿辰是嫔妾的福分也是孩子的福分。”之类的话,让太后更是满脸笑容。
寿宴在戌时,苏宁安早早的梳妆打扮好,去了琉华宫。
因着妃位之下,便属她和乐婕妤位份最高,但乐婕妤比她早进宫伺候,因此她的位置也是仅次于兰妃之下,坐在乐婕妤之后。
不久,皇上与皇后陪着太后前来,苏玉心反而是最后一个来的。
虽是最后一个,但谁也不敢说嘴。
“太后赎罪,是嫔妾不小心睡过了头······”
太后笑眯眯的让人将苏玉心扶了起来,“有了身子的人,总是嗜睡些,无妨。”急忙让人扶着苏玉心入了坐。
几句话之间,就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才人的身上,连苏宁安都不例外。
苏玉心眼睫微垂,遮住眸中的得意,却忍不住唇角上扬。
这样的场合,该是她大放异彩才对,但凭肚子里这块儿肉,无论她送什么,都是最衬太后心意。
一支祝寿舞之后,寿宴正式开始。
先是皇上与皇后一起送上贺礼,皇后送上的是一座双鱼兆瑞玛瑙花插,天然的红白玛瑙颜色很是干净,雕成双鲤形状,精致又寓意极好。
皇上送上的是一只古稀梅瓶,白中带粉的梅瓶上雕刻着整篇《古稀说》,再以金粉描绘。
“梅瓶壁薄,竟还刻上了一整篇古稀说,也不知要费多少功夫,这世间恐怕再没有第二个。”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太后更是满意,因着赵才人的阴郁一扫而光,却笑道:“过寿辰而已,皇帝下次若再这般奢侈,哀家少不得要像幼时一样说你两句。”
沈言酌笑着点头称是,目光匆匆扫过苏宁安,见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眼尾一扬。
德妃与兰妃各自献礼,虽然不及皇上与皇后的贺礼,但也是世间难得的吉祥物。
当乐婕妤送上贺礼之后,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苏宁安身上。
“昭婕妤虽得盛宠,但库里的奇珍自然不如兰妃她们,又不了解太后脾性,也不知能不能讨太后欢心。”
“太后如今更看重苏才人,昭婕妤本就不受待见,哪怕送的东西再好,恐怕也未必能博太后一笑。”
“送什么倒是其次,自是这昭婕妤从小就没被家里正式教导过,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有讲究的,可别送错了东西惹了笑话才好。”
“瞧你说的,昭婕妤如今正在皇帝心上,即便是送错了东西,谁又敢说她?太后也必定给她三分薄面。”
“话是这么说,可还不知私底下要被如何笑话呢。”
眼看着乐婕妤送完了寿礼,得了好一番夸赞。
苏宁安这才起身,在耳语般的议论声中,上前福一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