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疼痛难忍,但看了眼秋彤的腰间,立刻颤着声道:“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嫉妒娘娘能服侍皇上,是奴婢······”
说着一头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幸而被一旁几名内侍死死拉住,虽然未头破血流,但依然撞得晕了过去。
“是你?怕是另有其人!”沈言酌阴冷着嗓子,“来人,给朕审问清楚,再拉出去杖毙!敢如此陷害朕的宠妃,看来这后宫是待你们太宽和!”
“皇上。”苏宁安心头一跳,拽了拽沈言酌的袖子,又稍提裙摆跪了下来,“昨日太后寿辰,今日便见了血,恐触太后娘娘霉头,这怎么说也是臣妾宫里的人犯了错,自当由臣妾处置,也好给宫里其他人提个醒,而且皇后日日操劳,臣妾亦不敢劳烦皇后娘娘,这件事能不能交给臣妾来查?”
太后听着苏宁安的话,面上稍稍软和了下来,又想到此次终究是冤枉了她,便点了点头,“既然昭婕妤愿意,那就全权交给昭婕妤自己处理,也叫其他人知道知道,背叛主子是个什么下场。”
“臣妾多谢太后。”苏宁安忍住晕眩,被翠竹扶着站了起来,刚转头看了沈言酌一眼,想告诉他自己无事,谁知眼前就这么昏暗了下来,似有谁在着急的唤着她的名儿。
“快、快叫御医来给昭婕妤看看,将昭婕妤抱进内殿。”
太后也着急的站了起来,谁知皇帝却将苏宁安横抱在怀中,冷声道:“不劳母后操心,朕这就带昭婕妤回寝殿医治。”
太后怔在当场,看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嫔妃们也尽数告退,皇后本欲快慰几句,接到瑛嬷嬷的眼神,也只好退了下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太后仍站在那处,忽然“噗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他恨上哀家了?为了一个女人,他就恨上哀家了?”
瑛嬷嬷也不知说什么,只得顺着太后的胸口,“这事都是奴婢的错,不管怎么说也应该看上一眼的·······老奴愿向皇上请罪。”
太后淡淡看了一眼瑛嬷嬷,无力的摆了摆手。
唉······其实与她无干!
即便当日在泰山,昭婕妤据实以告,但仍觉得她没有寻常闺秀的规矩与教养,出了这等事,即便第一时间不知是谁所为,也会第一个想到她!对昭婕妤的看法,无论她如何做,其实从未改变过。
太后揉了揉额角,且眼看着那苏宁安时时勾着皇帝心思,只觉得这样的人在后宫并不好,想借着此事除去罢了。
谁知皇帝竟能为了她硬闯她的寝殿,只为了护着她。
“其实,老奴这些日子总觉得昭婕妤不坏,虽然皇上的心思总是放在昭婕妤身上,但······若是皇上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劝着,说不得还是好事一桩。”
瑛嬷嬷看着太后的面色稍稍动摇,又接着道:“再说,皇上是您一手养大的,他什么性子您还不知?又怎会是情令智昏之人?”
太后摇了摇头,“他这么些年从未动过心,不怕多情,更不怕花心,怕就怕这一直冷心冷性的人一朝动情,也不知是何等的惊涛骇浪!唉!”
由着瑛嬷嬷扶着进了内寝,太后又道:“她和玉才人隔着母子两条命,她就真能忍住不对哀家的孙儿动手?”
这······
瑛嬷嬷听着太后的话,一时无言。
是啊,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谁又能忍得住?昭婕妤再好,可也是人啊!
······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安公公?”郑嬷嬷不停在宫门处来回走着,不过请个安而已,这么长时间不见主子回来,又打听到瑛嬷嬷专门将娘娘请走了,郑嬷嬷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让莺儿去给安公公递话。
“奴婢真的说了,只是当时皇上在见国师,安公公说会说的,让奴婢回来等着。”莺儿跟在郑嬷嬷身边,也是着急万分。
二人正在这儿等着,却见皇帝御辇以比平日快的度往这边来。
还不等御辇到来,寒骁凡提着箱子已经小跑着过来。
“快去将寝殿收拾干净,再烧点热水,娘娘受伤了!”
“啊!”莺儿听罢,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半点也不敢耽误,急忙下去准备。
郑嬷嬷则带着人将寝殿收拾了一番,又点上了艾草来让寝殿内的空气洁净些,以防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伤口越严重。
“寒骁凡,进来帮昭婕妤瞧瞧。”
刚将床榻收拾好,沈言酌抱着苏宁安疾步如风一般的进了内寝,整个人好似覆着一层冰霜,吓得伺候的人眼皮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