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问出口,太后面上暗红,尽量的压低声音,唯恐旁人听到。
沈言酌听着,眸色一暗,面上也浮过一抹暗红,“是昭婕妤初入宫时,儿臣一时情动所画。”
太后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摇了摇头,顺势将佛珠砸在他身上,“滚!将那东西收好,莫要叫人现!”
今日,皇上并未多陪太后,母子二人说完话后,皇上便出了太后寝殿,带着安礼行至转弯处,才将一个锦囊扔给他。
“这东西怎么这么臭!赶紧伺候朕沐浴更衣。”
安礼窃笑着将洋葱包收好,“奴才这办法虽糙,却很顶用。皇上,天下没有哪个母亲看见子女流泪不心疼的。”
沈言酌冷哼一声,面上很是得意,“记你一功,重重有赏!”
苏宁安那里,还没等到午膳,却等来了瑛嬷嬷。
“昭婕妤。”瑛嬷嬷福了福身,一挥手,身后十来个宫婢打开捧着的锦盒,站成一排。
“太后知道您昨日受了大委屈,很是心疼。又受了伤,一直念叨着。这不,今日专门吩咐老奴带了药膏来,断然不会伤了您的倾城绝色,还有这些吃的用的、饰布料,都是昨日太后命人专门回宫从私库里挑出来的,刚才送到。太后的东西,除了皇后,向来是不轻易赏赐旁人,就连德妃那儿,也只有几件而已。”
“这······”苏宁安诚惶诚恐道:“这如何使得,昨日实在是本嫔冲动了,冒犯了太后。我这就随嬷嬷去给太后道谢、请罪。”
瑛嬷嬷看着苏宁安惊慌的都忘了自称,笑得更温和了,“昭婕妤说的哪里的话,后宫各位娘娘,太后都是一样疼爱的。太后知道娘娘最是礼数周全,特意吩咐让娘娘好生养伤才是。”
苏宁安听着,再次向瑛嬷嬷行了个极正式的礼,“这是对太后所行,劳烦瑛嬷嬷带给太后,宁安自今以后,会更加谨言慎行。”
瑛嬷嬷本欲退避,却听着苏宁安如此说,也只好受了,但仍是后退几步,又还了礼,说了好些话,这才离开。
瑛嬷嬷离开后,苏宁安面上的慌张立马消失,拿起一瓶药膏打开闻了闻,味道倒是不错,保险起见,还应让寒太医看过才是。
郑嬷嬷笑道:“这是太后娘娘在跟娘娘您服软呢。”
苏宁安点点头,“不过太后毕竟是太后,该有的礼数和恭敬,往后应更多一分才是。”
“娘娘,娘娘。”翠竹欢欢喜喜的跑进来,一脸的雀跃。
这主仆二人私下相处时向来随意,郑嬷嬷一开始还会训斥翠竹,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这又是怎么了?这是太后刚赏赐的,瞧瞧,你可有喜欢的?”
翠竹看了看,红着脸道:“太后赏赐,奴婢可不敢要,还是小姐带着好。对了,奴婢听说玉才人被送回宫了。”
“哦?”苏宁安眉眼一弯,唇角带着一丝甜意,这人,真是倔强得很。“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奴婢偷偷的去看了,好多宫人帮玉才人收拾东西,玉才人都气哭了,直喊着别动,又喊着要见皇上,要见太后,可没人听她的,还是安公公亲自带着人去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玉才人就被塞进马车,马车从行宫正门出去,好多人都瞧见了。”
苏宁安听着忍不住轻笑出声,苏玉心那样好面子的人,就这样被当众送走,定是呕得半死,也不知孩子会不会气掉了。
哼!气掉了也没什么不好!
“翠竹,午膳吃得丰盛些,你家小姐我今日很有胃口。”
“是,翠竹答应下下去了。”
······
虽然人在行宫,但折子每日还是会从宫中送来,幸好只是捡要紧的送,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沈言酌也听说了太后往苏宁安那里送了东西,心情很好,忽然觉得被洋葱包熏了那么久,臭得又是沐浴又是熏香,也算值得。
心情大好的往苏宁安那里去,谁知却被挡在了宫门口。
“你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翠竹和莺儿抖了一抖,还是郑嬷嬷道:“皇上,娘娘说今日伤口有些痛,早早的休息了,还请皇上去其他娘娘那里坐坐。”
“啊?”沈言酌英气的眉毛硬生生的竖成了倒八,身后的安礼也是一脸茫然。
这······怎么没事了,反而将皇上往出赶?
昭婕妤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