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一步,余光却瞥见自己身边的另一棵树上有锦囊在晃动,顺手摘下,随意打开一看,竟是皇上的玉佩!
当下喜笑颜开,真真是苍天助她!
幸好今日仔细打扮了一番,又有了皇上的玉佩,只需要一会儿呈到御前,皇上今日必定会去她的宫苑。
只要她今晚好生伺候,少说也能得一两分恩宠!万一一朝有孕,那便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想着,面上越兴奋,捏紧了锦囊,立刻追了过去。
······
梅林茂密之处,梅枝上只稀稀拉拉的挂着几盏宫灯。
幸而今晚月色明亮,倒不至于叫人看不清。
“姐姐,我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身后响起踩雪声,苏宁安立在梅林之中,伴着清冷孤寂的月色,显出一身纤弱。
转身便看着苏玉心在秋彤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她一如平常那般姿容妩媚,却引得苏宁安一声轻笑。
“玉才人即将临盆的人,还用这么多的脂粉,难道不怕对孩子不好?”
苏玉心见她有意撇开她们的姐妹身份,眉梢一扬,也不在意。
“满宫之中,谁不是以色侍君?因着怀着孕就不施脂粉,难不成要丑给皇上看?”
苏宁安轻笑一声,也不与她多说,“你特意引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苏玉心仰头看着上方银盘一样的月亮,“十五月圆,又临近新年,不知姐姐可曾想过嫡母,和那个可惜的嫡子?”
苏玉心挥了挥手,秋彤立刻退开几步,她自己则走近了苏宁安。
“你可知道你娘生前有多么可怜?”苏玉心看着苏宁安忽然惨白的面色,仔细涂着口脂的唇瓣扬得更高。
“她乞丐一样的求着我娘,求她饶了腹中的孩子,明明那个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可被产婆生生推了回去,疼得她杀猪一般的惨叫,不断地哀求,连府中最低贱的奴才都不如!”
“你······”苏宁安面上自带着的柔色尽数退去,脸色苍白,隐隐透着一抹戾气。
苏玉心看着她极力想要稳住抖的手,笑得更得意了。
“苏宁安,因为你,你母亲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忍气吞声,被我母亲踩在脚底下,如今你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为人妾室?”说着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又能如何!可怜你娘为了你什么都放弃了,呵呵,换来的你不过就是个用自己的身子讨别人欢心的下场!”
“彼此彼此,至少我不用舔着脸李代桃僵不是?赝品,放下了,自然不会再拿起来。”
月光落在苏宁安的面上,眉眼似覆上一层寒霜,看着苏玉心一瞬间崩坏的面色,凉凉的勾起唇角,眼中尽是不屑,“那时你已经在深宫,我母亲如何,你又如何得知?诓人也得也有个限度!”
“哈哈哈!”苏玉心阴阴笑着,“你跟你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样蠢!你的命格,是我母亲买通人陷害的,你母亲和弟弟,是我和母亲合力除去的,哦,你母亲难产而亡的事,是我让母亲主动泄露给你的,庄子的人,也是我母亲下了令叫他们不许阻拦,我如何不知?可怜你还自欺欺人!”
苏玉心看着苏宁安,“啧啧”两声,“可惜你命大,那几日阴雨连绵,竟没有在山路上摔死你。想来也是咱们短命的嫡母,在死之前像狗一样的不断哀求我母亲善待你,饶过你!”
看着苏宁安眉间紧拧,弯起的指节几乎要将手指的皮肤顶破,苏玉心更加得意,更无所顾忌了起来,“堂堂一个嫡妻,在我母亲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哈哈,也不枉我为庶女这么些年!只可惜,我没能亲自······”
“苏玉心!你们吃的用的,全是我母亲的嫁妆,她在苏府已经步步退让,你们为什么如此!莫不是怕皇上找到我、带我回宫,让你这个玉才人失宠!”
苏宁安紧绷着唇,上前几步就要攀扯住她,却在一瞬间理智回笼,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是又如何!”
苏玉心却也在同一时间使劲儿一扯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面上更加疯狂!
“你说,我若是现在摔倒了,皇上还会不会继续宠爱你?会不会保你?太后会不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