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点点头,翠竹急忙落下外面一层的帘子,这才替苏宁安卸下间的钗环,伺候着她躺下。
瑾王今日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目光落在了宸妃的车驾上,眸子满意的微眯。
又抬眼看了看天色,天高云淡,甚是惬意!
······
沈予冬小心的从荷包中将那枚护身铜钱拿了出来,放在掌心,仔细的看了又看。
月盈笑道:“这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公主您都拿出来瞧多少次了?您瞧,手上都沾上五色线的颜色了!”
“什么?”沈予冬急忙将手掌翻了过来,却见自己的手白白净净的,哪有半分颜色?
“死丫头!你又戏弄我!”
月盈捂着嘴轻笑几声,凑到她耳边道:“公主既然对庄大人有意,为何不请求皇上赐婚?”
沈予冬一愣,心“砰砰”直跳,却皱着眉,“我这样的人如何能配他?还是不要阻了庄大人的青云之路了。”
“可您是公主,如何配不得?”月盈反问,“如今您可是宫中唯一待嫁的公主,公主又何必妄自菲薄?”
沈予冬一愣,摇了摇头,“公主也有分高低的,跟了本宫这许多年,难不成你还以为‘公主’都是金贵的?”
忍不住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若能嫁个如意郎君,谁不想?可如今宸妃三千宠爱在一身,皇兄还专门携了宸妃亲临庄家,庄大人调离长安城又是那样突然,想必是受到了皇兄的重用,若做得好,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握紧了手中的护身铜钱,“莫说他本就无意于本宫,即便是有意……若真的做了驸马,青云之路就此断了,一腔抱负也无法施展,本宫又怎能如此?还是算了吧。”
公主虽说得在理,但月盈心中很是不甘!公主明明这么好,只因着母妃不受宠,便只能随波逐流,若、若能将皇上给宸妃娘娘的宠爱分公主一些,哪怕是一分,公主是不是就能过得更好?
月盈看着公主,动了动嘴,终究未再说什么。
“公主?公主?”忽然马车外传来程世子的声音。
怎么是他?也不知被听去了多少!
沈予冬一拧眉,慌乱之间,手中的那枚护身铜钱“叮咚”一声,不知滚到了何处。
“快找找!”
程世子骑着马走到静姝公主的车架旁,等了好一会儿,又叫了好几声,车帘这才被揭开。
“程世子何事?”月盈掀开帘子,隐隐可见沈予冬的侧脸。
程世子看着月盈,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但很快就被藏了起来,温和道:“路上车马辛苦,我特地让人准备了水果还有点心……”
程潇话尚未说完,就被沈予冬冷冷打断,“多谢世子费心。本宫这里茶水点心应有尽有,皆是皇兄和宸妃娘娘吩咐,不缺什么,世子还是自己留着路上吃吧!”
特意搬出皇兄和宸妃,就是告诉他她虽不受父皇宠爱,但也不是没势可依!
沈予冬刚说完,帘子便再次落下,再也不给程世子半点说话的机会。
程潇本还想讨好两句,但看了看落下的帘子,无奈的摸摸鼻子,回到文信侯身边。
文信侯冷睨了程潇一眼,“蠢东西!”
当他们到长安城时,已经是傍晚,落霞漫天,怎知却在这时突然起了风,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天色一瞬间也暗了许多。
马车已经驶入皇宫,苏宁安透过纱帘看着外面,只觉得风一瞬间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