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哥这次回来,姨母是不是也想为他选一门合适的亲事?”
俞柔兰点了点头,恰好这时沈怀江从外面玩回来,见着俞柔兰也不陌生,于是整个人就趴在她的腿上。
“瞧瞧,咱们小殿下是越来越伶俐。”说着便将一块水果喂到他嘴里。
苏宁安浅笑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轻斥道:“瞧瞧,姨奶奶还在这里呢,便没了规矩。”说着便唤了莺儿带他下去擦洗。
俞柔兰这才道:“臣妇今日进宫也正是为着这事儿,倒是有媒人送来了不少女子画像,也都写着家世,我瞧着倒是有几位不错,模样好看,性子也大方,只是有些家世……略高些,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苏宁安听着也是一愣,只道:“这话我也曾问过皇上,皇上并未说什么,想来应是不会插手表哥的婚事。但如今皇上对我宠爱过盛,若未来表嫂门第家世过高,只怕惹人非议,到时候传到皇上耳中,不知又会是什么样。”
俞柔兰点了点头,“我们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特来请娘娘的示下,如此,臣妇便心中有数了。”
苏宁安点了点头,却道:“只是不知那些家世好的女子中,是否有姨母或者表哥喜欢的?若是真的喜欢,也不必草木皆兵,只要日后进退有度便可。”
俞柔兰想了想,“倒是有个女子很是合我的心意,只是你表哥自从任职大理寺以来,日夜忙碌,还不得空。”说着又看向了苏宁安,“不过前朝后宫皆为一体,亲事虽然是私事,但也不能因着这事儿惹得皇上对娘娘猜忌。”
苏宁安微微一笑,“姨母也想得太多了,未雨绸缪是好,但万事皆忧虑着,岂不太累?若姨母有喜欢的,不妨先让表哥相看,走一步再说一步的话。”
一边想着,眉眼一松,“长安城中世家之间结亲的也不少,也不见皇上过分猜忌谁。本宫亦不愿为此阻了表哥的好姻缘。”
俞柔兰点了点头,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皆需事事小心,谁又知道有没有人在背后出什么幺蛾子呢?
但看着安安如此随意,想必皆是皇上给的底气,倒显得她过分小心谨慎了。
又陪着苏宁安说了一会儿话,在御花园散了会儿步,恰恰遇见了自御书房而来的皇上,这才告退出了宫。
初夏在一日日的惬意间从指缝流过,明媚的阳光逐渐转为炽热,时间已经到了七月。
自从皇后被江意柔毒害之后,沈予冬思量再三,终于大着胆子到太后面前请求开府。
太后淡淡看了一眼,“吓到了?”
沈予冬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母后明鉴,儿臣自幼胆小怯懦,虽然母后和皇兄待冬儿极好,但冬儿总觉得自己在宫中压抑得很,请、请母后应允。”
太后正思量着,却见皇上携了宸贵妃而来。
沈言酌与苏宁安对看一眼,一起给太后行了礼,便扶着苏宁安坐了下来。
虽然这样的动作不甚合礼法,但因着她怀着身孕,太后便没再说什么。
皇上听了缘由,便道:“既然静姝想开府,那就开吧,朕到时候给你的公主府多派些人保护就是。”
太后看了眼沈予冬,目光又落在苏宁安身上。
有的人天生适合后宫,有的人即便是承了皇家血脉,也不适合在这宫里。
点了点头,“也好,皇上便看着安排吧,虽然冬儿的母妃不受宠又早逝,但万万不能叫人觉得苛待了公主,更不能让人觉得是嫌冬儿碍眼,被赶了出来。”
“这是自然。”
“多谢母后,多谢皇兄。”沈予冬开心的谢恩,又看着苏宁安,面上很是感激。
本朝公主其实自十五岁起便能开公主府,但也不见得每个公主都能在外开府,皆因受宠与否和母妃微分到底而定。
沈予冬如今已经十七,即便开府,也无可厚非。
七月,公主府终于修整完成,选的宅子也很是宽大,闹中取静,又请工匠细细的雕琢出亭台楼阁,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静姝公主深得圣恩。
七月二十,正是公主府落成,举办开府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