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反正这些日子皇后身子不好,不若谎称皇后去行宫养病?”
沈言酌摇头轻笑,“安安总不会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堂堂一国之后去边疆见朕的安北将军别人会认不出?”
“可是……”
沈言酌低头吻了吻她,笑道:“若安安对后位有兴趣,废后,倒也不是不行。”
“皇上!”听他半真半假的说着,苏宁安一时也分辨不清,但即使是废后,未来的皇后定会有新的、清清白白的女子来作,又怎能是她?
凭她的出身,凭她之前私自勾引他的做派,能做皇贵妃,已然是出格了。
虽然相信皇上对自己的感情,但很多事并非有爱就可以的,这一点,她懂,所以也不争,反而很庆幸如今的江皇后稳坐后位。
沈言酌看了苏宁安一眼,也不与她继续说,只道:“朕与皇后,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兄妹。我们二人青梅竹马没错,但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当成娶她,也不过是因着局势所逼,不管是因着以前的情意,还是对她的亏欠,朕总愿意给她多一些自由。”
苏宁安听着,总算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所为何来。
“若是这样,皇上为何不……”
“安安。”沈言酌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皇后的事,朕自有计较,你相信朕,好不好?”说着吻了吻她,似请求一般的开口,“朕也再也不想同安安吵架,那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苏宁安听着,点了点头,对于皇后的事,虽不再提,但也有了信心。
正月下旬,皇后的病突然就重了起来,且一日比一日更严重。
虽然宫中的太医日日聚在凤毓宫,任凭天下再难寻的灵丹妙药,不要钱似的往凤毓宫送,可还是没能留住年轻的江皇后。
皇上的妻,陪着皇上一路登上帝位,替他安稳后宫的江皇后,殁在正月的最后一天。
皇后大丧,举国哀悼,法师们的诵经声自皇宫溢出,盈满长安城。
江夫人更是哭得晕了几回,几乎要哭瞎了眼睛。
满宫上下,尽是素缟。
苏宁安看着皇后的牌位,身子不稳,摇摇欲坠。
孝仁?
可怜江皇后一辈子舍弃了爱人,为了母家、为了皇上,一生难得所爱,更无子嗣孝顺。
到头来就得了这么一个不疼不痒的封号?
值得吗?
“安安,咱们回去休息了好不好?”
沈言酌轻叹一声,看着跪在灵堂上,一张一张烧着纸钱的苏宁安。
“今日该臣妾给皇后守灵,臣妾不走。”冷冷清清的嗓音,一个眼神儿也不肯分给他。
沈言酌看着苏宁安,知道劝也无用,便陪着她一起。
看着铜盆里的火苗忽高忽低,红色的火光映出她脸上的漠然,伸手欲握她的手,却被躲开。
“这就是皇上所说的‘计较’吗?”
苏宁安抬起头尽是失望的看着沈言酌,“皇上不是说你们二人情同兄妹?臣妾真的以为你会为皇后打算一二,原来你的‘计较’不过就是等着她死而已。”
沈言酌心中一痛,忍不住祈求般的低低唤了声,“安安!”
“‘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臣妾算是领教到了!沈言酌,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配得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