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仞抬眸看着她,眼神似乎隐藏着极深的悲哀,疼痛,愤怒,白宪嫄一时之间有些被他震慑住了,眨巴着眼睛跟他对视着,满脸的茫然不解。
为何这样看着她?
“白宪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于仞一字一句地问她,语气阴森森的。
白宪嫄:“那毒是我过给你的!我怎能不管?”
于仞冷笑,语气极为恶劣悖逆:“你跟你娘学医,都学了什么半吊子?难道不知道服了焚祭以后,百病不染,百毒不侵吗?”
白宪嫄一愣:“什么?”
“不懂就去翻书!至于我有不有后的问题,不劳你操心。”于仞冷然说,“以后再给我塞什么桃,小心我拉着你一起去死!”
说完,他转身就走。
“于仞!”白宪嫄被他激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他,怒问:“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我一心为你着想,你不感谢我就罢了,居然敢如此悖逆!”
于仞扭头看着她:“我就这么不识好歹。”
白宪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算不为了自己,想想你的父母!”
于仞一把打掉她的手:“我的父母又关你什么事!”
“你……”居然还打她!白宪嫄气极了,以至于眼泪都气出来了,“要不是看在你……看在我爹娘把你当半个儿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而且你居然直呼我的名字!你还打我?!你怎么敢!”
于仞看着她委屈的眼泪,紧握拳头,突然,脸色微变,嘴角流下一缕血来。
白宪嫄愣在那里:“啊你……你……”
于仞转身就走。
“于仞!”
“你离我远点,我可能能多活些时候。”于仞说了一句,迈着大长腿自己走了。
白宪嫄久久看着他的背影,又生气又怕他会死,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紧。
“姑娘。”翁婆婆来到白宪嫄身边,劝她:“别气了,主公主母还有您,都对他仁至义尽了。他不领情,那是他不懂事,您没必要为了他气坏了自个儿。”
白宪嫄摇摇头,没说话。
“那要不……老奴去劝劝于仞?”翁婆婆问,“看他往日里也不像个不知好歹的,怎么现在就这样呢?”
“算了!”白宪嫄说,“给那蜜桃姑娘些钱,让她回家去吧。”
……
白宪嫄回去翻看《巫医秘本》,里面并没有单独的关于焚祭的记载,只有蛊王篇里提到了一下。
然后她又翻其他的书,在一本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黄的老书里,看到了月亮树的图。
但是这本是苗文。
好在翁婆婆认识苗文,白宪嫄让她讲给自己听,方才对焚祭有更深入的了解。
上面说,焚祭是一种草,长在一座深山巨石神像平托的手心里,一丛数百支,每年生一次,通体红色,开白花。
当地人说,除了那石神像的手心,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曾见过此物,所以,它乃神明所赐。
书中,关于焚祭,倒并没有“百病不染,百毒不侵”这样的字眼。
但是它提到,人服下焚祭,气血尤盛,体温会比正常人略高,就像是随时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令瘟疫、风寒等寻常病症难以侵入,甚至普通的微毒,也会迅被身体分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