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来做什么!我说过,你离我远些,我能多活几天!”于仞冷然说。
白宪嫄没管他的冷言冷语,抓住了他的手。
于仞明显惊了一下,但并没有甩开她。
白宪嫄搭上了他的脉。
于仞:“你——”
“闭嘴。”白宪嫄凶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人!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要你活着,你就得给我活着!”
你是我的人……
于仞看了她一眼,胸口就跟堵了一团东西似的,吞咽了几下,也吞不下去。
白宪嫄凝神静气,认真把起脉来。
于仞的眼神落在她把脉的手指上,青葱一般,细白柔软,跟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形成强烈的对比。
白宪嫄感觉他的脉搏越跳越快。
通常,这是情绪波动引起的。
“你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就别轻易动怒。我就给你把个脉,又没干别的。”白宪嫄松开了他。
于仞捏着拳。
白宪嫄去倒了药出来,递到他面前:“喝了。”
于仞冷着脸不动。
“起来喝药!”
“放那吧。”于仞说。
白宪嫄耐心有限,索性一手托住他的后颈,直接将那药往他嘴里灌。
他倒也喝了。
白宪嫄的气便消了很多,将药碗放下,说:“太极十三针,每一针都必须精准无误,少一分则无效,多一分会伤人!这就需要长期的练习。你知道我的太极十三针,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于仞没回答,只拿眼看着她。
“我娘让我在她身上练,我整整扎了她三年,刚开始把握不准,扎得她浑身疼,好几次扎伤了她。”白宪嫄说,“想来,她教我这个,就是为了你呢!估计是怕自己万一有个不便,还有我可以给你续命。”
于仞眼神渐渐变了。
“我娘为了你,可操了不少心。那些关于蛊王、焚祭的书籍,都快被她翻烂了,你喝的这个药的配方,也是她花了很多心血才写出来的。还有那月亮树,想必也是为了你,从苗区的深山里找回来的。”白宪嫄说,“你就算是为了我娘,也该珍惜自己的性命!”
于仞:“我何时不珍惜了?”
白宪嫄:“你还狡辩!让你吃药为何不吃?”
于仞:“我只是想睡一阵。”
白宪嫄深呼吸:“行吧。之前我的确没有见过关于焚祭更详细的记载。刚刚我回去找到了一本苗文本,上面有。或许,那个业火毒,的确已经被你特殊的体质解掉了。”
于仞没说话。
“算是我学医不精之过。我怕你伤了身,才瞒着你给你安排那蜜桃姑娘。既然毒解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不会再提给你娶妻、留后之类的话,我尊重你自己的意愿。”
顿了顿,白宪嫄又说:“……你就别生气了。”
这是在跟他道歉么?
高傲如小孔雀般的白宪嫄,何时跟别人低过头?
更何况,他还是个“下人”。
于仞看着她良久,声音微哑地开口:“你不想让我死?”
白宪嫄:“自然。”
于仞:“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