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年了。
大年三十晚上,三房人都按照惯例,聚在福寿园吃年夜饭。
白宪嫄家和三婶家人口不多,但二叔府上人多,除了二婶生的三个子女,两房妾室还各有子女,所有人加起来,共坐了三桌。
白家人早不拿穆清风当外人了,他跟白应晖坐一起,祖母还给他准备了红包,跟白家的子女一般无二。
吃完年夜饭后,撤了桌子,屋里摆了四个红彤彤的大火炉,将屋里烘得暖暖的,大家三五人一堆,围着火炉坐了。
二婶的幼子,年方十岁的白綦就拉着白湛和他一位同龄的庶兄,吵着要玩投壶。
但是今年白家家主新丧,为表哀悼,族里的族老们了话,今年过年,全族禁玩乐,禁赌博,于是,大人们就不让他们玩。
白綦便问,以往过年,有戏可以看,有叶子牌可以玩,还可以玩投壶、玩烟花炮竹,守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让玩的话,岂不干坐半个晚上?
对大人而言,坐半个晚上,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倒不成问题,但孩子们坐不住,祖母就话,今晚可以让他们看书,话本子连环画都可以看,不禁。
正好白应晖那里有存货,便使人搬了一筐来,让大家挑感兴趣的看。
祖母一见就拿旁边几子上放的鸡毛掸子打了他一下:“你成日里干什么好事?存了这许多好东西!”
白应晖撒娇:“祖母!大过年的怎么打我呢?不是您说的今晚可以看的嘛!”
卢老夫人:“我没说不能看,但我也没说不能打你!你看看你成日里看的什么书?你再问问人家清风看什么书?难怪人家考第一,你考第一百一!”
白曦月“噗嗤”笑了出来。
“干嘛要拿我跟他比啊?”白应晖撅着嘴不愿意了,“他是什么人?人家是穆氏继承人!我是什么人啊?”
二叔黑着脸瞪着他:“你是什么人?”
白应晖很怕他爹,缩到白老夫人身后,说:“我是祖母的大孙子!”
卢老夫人闻言开心大笑起来。
见老娘高兴了,二叔也不好再吼他,笑着摇摇头。
白宪嫄也觉得好笑,过去看白应晖那一筐杂书,然后捡了一本“孙子兵法”翻开看,里面的插画画得生动有趣,她倒是看得很有趣味。
“孙子兵法?”旁边突然响起穆清风的声音。
白宪嫄转头,看到他搭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她旁边。
白宪嫄:“随便看看。”
“以前看过吗?”
白宪嫄:“学过几篇里面的文章,没看全过。”
“诶!让清风给你讲讲吧!”白应晖凑过来说,“他最擅长讲兵法。”
“怎么讲?”白宪嫄问。
白应晖:“就是每一计的出处,历史上又有谁用了,我们平时就喜欢听他讲这个!特别有意思!”
穆清风:“你是无聊了,让我给你说书吧?”
白应晖挑眉:“给阿嫄说一回书怎么了?还委屈你了?”
穆清风看了白宪嫄一眼,笑问:“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