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宪嫄说:“渝州的地界上,多少年没出过你们这种恶霸了,府牢都空了!本来,今儿该送你们进去吃几天牢饭,但是今儿过节,怕打扰人家知府老爷,既然你们知错了,那就算了吧。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几个再敢横行霸道欺负乡里,你们试试看。”
四人又连忙磕头,赌咒誓说不会了。
于是白宪嫄让人放了他们,又给店家赔了钱,作为打坏碗盏惊到客人的赔礼,这才走了。
出门以后,白宪嫄问大家:“你们谁知道,‘阎爷’是何人?”
白应晖和穆清风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市井混混。
秦琅说:“他们说的,应该是指阎龟儿。咱们渝州城两大黑帮势力,一个是马三爷,一个就是这阎龟儿,两帮水火不容的,经常打架斗殴争地盘。”
白宪嫄:“以前我爹在的时候,从来没人敢在灯会上如此。如今我爹不在,都冒头出来了!回头你跟七叔说说去,这些恶霸,该抓的抓,好好震慑一下,别让这些人祸害无辜百姓。”
秦琅:“是。”
穆清风站在白宪嫄身后,看她自自然然号施令的样子,嘴角微弯。
穆家主母的位置,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足够强,足够优秀,足够美丽。
他上前,突然牵住了白宪嫄的手,说:“你要教训他们,让于仞他们去就是了。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了?”
白宪嫄愣了愣,看向他的手。
“没关系。”穆清风说,“你看,那些小夫妻,好些都牵手呢!还有丈夫搂着妻子,扶着妻子的。”
白宪嫄把手挣了出来,说:“我手上沾了油。”
穆清风便从怀里掏出他的手绢来,要给她擦手。
白宪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做成一脸害羞的模样,抢过手绢自己擦了手,然后把手绢丢给他,一溜烟继续往前走去。
穆清风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白婉柔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冷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看了几家灯,他们便准备回去了。
今晚,全渝州的百姓似乎都来了这边,人挤着人,白宪嫄牵着阿翡,在于仞四人的护送下,好容易挤出人最多的一段路,回头却不见了穆清风、白应晖与白婉柔三人,他们的随从也都不见踪影。
等了一阵,于仞派萧石和郭松云回去找人。
不一会,郭松云回来,扶着穆清风的随从侍书,说:“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白宪嫄:“出什么事了?”
侍书貌似站不稳,神智也不是很清醒,有气无力地哭道:“有人……有人袭击我们,他们把公子抓走了!我还看到,白公子和白大姑娘,也被……也被抓走了!”
白宪嫄脸色大变:“抓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抓走了?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呼救吗?”
侍书:“小人被东西捂了嘴,那好像是……咳咳咳,一种很呛人的秘药,我只吸了一口就头晕目眩,您看我现在连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