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捏着随侯珠,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她其实不太确定白宪嫄的法子管不管用,而且其中很多细节也需要跟邬宓统一口径。
因此,她先去求了皇帝,想见她娘一面。
皇帝对她也算是有求必应,允许她去了。
邬宓宫里的下人说,她去园子里散心去了,好像往她以前住的地方去了。
于是,白婉柔过去找她。
到了那边,白婉柔远远看到邬宓的心腹单独在外头守着。
白婉柔纳闷地问她们:“我娘呢?你们怎么不跟着她?”
两人跟她说,贵妃吩咐她们守在这儿,不要过去打扰她。
白婉柔不放心邬宓,进去找她。
宫女们知道母女两人感情非常好,白婉柔什么时候都可以直闯贵妃寝宫,因此也没有阻拦。
白婉柔回到过去自己住的屋子,毕竟是皇帝经常来就寝的地方,这儿打理得很美,然而于白婉柔而言,却是入目的粪土,噬心的毒药。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踏足这里。
但是她担心她娘,所以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她没想到,居然在这儿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进宫来的?”说话的,是邬宓。
然后响起了一个男声:“柳家老夫人进宫来看望柳贵人,我扮成仆人来的。”
这个声音白婉柔认得,是白丛。
邬宓:“有什么事?”
白丛:“想你想得紧!好些时候不见了,阿宓,想死我了!”
然后是些不可名状的声音。
“好了!”邬宓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恼,但是有些急:“我现在人都快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做这些?”
白丛:“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邬宓:“你?你知道生什么事了吗?”
白丛:“太庙血袋!如果定罪,就算皇上有心保你,太后,皇后和宗亲们也容不下你,对吧?”
邬宓:“没错!是柳林州跟你说的?”
白丛:“对。这个事情,你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邬宓:“没有啊!刘春彪那阉贼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怎么样用刑都不改口。我真是百口难辩!”
白丛:“有人找到我,让我给你递个话。”
邬宓:“什么话?”
“让婉柔去勾引太子,最好让人捉奸在床!只要做到了,刘春彪就会改口。”
邬宓:“什么!那怎么行?婉柔现在是已经出嫁!她如果这样做了,怎么还有脸见人?”
白丛:“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太子跟白家联合,等于强强联手,梁王的胜算很低!只有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信任,梁王才有机会呀!只要梁王做了太子,将来登基为帝,谁敢说婉柔半句不是?”
邬宓沉默着,没说话。
“更何况,就算不这样做,她在穆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吗?”白丛继续劝,“你不妨考虑考虑,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且,这也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你说呢?”
邬宓沉吟良久,说:“东宫守备森严,她也不可能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