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宓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嘴里说着“太子妃殿下,招待不周,人太多,还望谅解。”却半点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哪里。”然后跟采薇他们说:“让贵妃先过吧,来,我们做晚辈的让一让。”
谢蕴实在旁说:“殿下不可!先君臣,后长幼。殿下本是一片礼让前辈之心,却让贵妃娘娘落下不是了!”
白宪嫄:“倒也是,贵妃,那就劳烦你让一让了。”
邬宓深呼吸,笑了笑,说:“应该的!毕竟,你还是太子妃嘛!”
她微微侧身,让白宪嫄先过去了。
然后就听到她跟白婉柔说:“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真是世事无常,时也!命也!婉柔,你说对不对?”
白婉柔貌似兴致不高,并未回答。
稍微走远了些,白婉柔却追了上来,跟白宪嫄说,有话要跟她说。
白宪嫄就让谢蕴实先回去了,问她:“什么话?”
白婉柔让所有人都退开,低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得意得太早!皇上想要一个人三更死,没有人能活到五更!”
白宪嫄:“我哪里得意了?”
白婉柔沉默片刻,说:“不要心存妄想了!他能因为一己之私,让满城十几万百姓被屠杀,也就能让他们都回不来!”
白宪嫄没说话。
白婉柔:“你放清醒一点!主动把宝藏交给皇上,或许能保你们母子三人,还有白家满门的命!”
白宪嫄瞅着她,笑了:“我居然在你的语气里听到一丝丝关心的味道?”
白婉柔说:“就当你送我随侯珠,我给你的忠告。”
白宪嫄说:“我听进去了,多谢你!你在穆家怎么样?如今,穆清风做了世子,你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白婉柔面无表情地说:“再不好过,也比在宫里好过多了。”
白宪嫄点头:“那就好。”
白婉柔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白宪嫄心道,人终究还是人,不是毒蛇。
如果每个人从小能得到正确的对待,那么她对待他人的方式也能正确得多……
……
他们回去之后不久,皇帝就过来了。
他给和静赐了景福郡主的称号。
又当众夸桓夷,说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而且把敌军打得节节败退,再不敢进犯。因此,皇帝决定,半个月后的大吉日,带他去祭天酬神。
听到这话,萧夫人捂着嘴,低着头。
谢蕴实低声跟白宪嫄说:“我爹说,去的路上,他当秋游来着,让他管粮草,他居然能把人给调去打猎,将粮草给忘在半路……”
白宪嫄微微叹气。
“而且到了那边以后,他看到战场的惨烈,吓得犯病了。从那以后也不敢再让他靠近前线……就这样,皇上怎么敢说他把敌人打得节节败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