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脸痛心之色:“你受了这么大罪,我怎么忍心再降罪与你?不过,天赐皇权,不容欺君,这欺君之罪,朕若就此轻轻放过,怕是以后人人都能找理由欺君了。”
“皇上!”这时,谢定出来说话,“儿子受了伤,怕父母知道了难过担心,便不告诉他们。臣以为,如果连这样的孝心也要被断定为欺君的话,那未免让人寒心。”
穆清风出列说:“皇上,臣觉得,以白侯和太子的阅历和手段,不会仅仅考虑孝心的问题,他们肯定知道,此乃国家大事!国家大事却不禀报给皇上,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皇上!”穆伯潜出列说:“臣以为,即便是隐瞒,也要分动机。刘邝欺君,是为颠覆我大晋。太子殿下隐瞒不报,却是一片丹心!请皇上明鉴!”
“欺君就是欺君!欺君之罪,其罪当诛!”穆清风言辞犀利,“臣以为,太子与白侯,都应问罪!否则开了此先例,后患无穷!”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其他人看看穆清风,又看看穆伯潜,最后都看向穆浴:“穆公,您觉得呢?”
穆浴黑着脸看了穆清风一眼,说:“都别吵了,此事皇上自有定夺。”
于是大家都闭了嘴,等着看皇帝怎么说。
皇帝却看向白鹤行:“白爱卿,你怎么说?”
白鹤行回答:“该说的,太子殿下都如实禀报了,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皇帝突然生气了,“太子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要说欺君,主要责任在你!你无话可说?”
白鹤行过去跪下:“臣任凭皇上落。”
皇帝也不敢把人往死路上逼:“念在你救了太子性命的份上,死罪可免——”
“父皇!”桓川突然出声,“儿子还有东西给您!”
皇帝:“什么东西?”
桓川让人送了两份东西给皇帝。
那是当初皇帝让谢定送去边关的秘诏。
先让他带去了一份,后来又让谢婴拿新的密诏替换了。
然而他们去了以后,桓川和白鹤行都不在,一直属于失踪状态。
如今这两份秘诏居然都出现在了桓川手里。
难道……谢定叛变了?
他可领着羽林卫,如果他叛变了,他这个皇帝,就完全成了个空名头!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看了谢定一眼,又看了桓川一眼,语气有些不稳地说:“念在白侯救了太子一命,又立下大功,便功过相抵吧!”
白鹤行:“多谢皇上!”
“没什么事的话就散朝吧!太子和谢国公跟我来。”皇帝起身走了。
桓川和谢定跟着他一起进了宫。到了皇帝起居的寝殿,皇帝却一言不,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谢定问,“您叫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皇帝抬眼,突然厉声说:“太子欺君,忤逆犯上,将他拿下!”
谢定看着皇帝好一阵,说:“皇上,您不是赦免了白侯和太子吗?”
皇帝:“朕赦免了白鹤行,没说赦免桓川!”
谢定:“皇上,太子殿下九死一生,为我大晋立下了汗马功劳——”
“让你叫人来把他拿下!”皇帝拍了一下桌子,“朕的命令,你听还是不听?”
谢定沉默片刻,跪在皇帝面前,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