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两人,其中一人说他姓谢,从扬州而来,”
岑福回头看向6绎,“大人,想是谢宵到了,”
“走,出去看看,”6绎料想今日谢宵也该到了,脸上挂着笑,脚步加快了些。
6绎见到谢宵和杨岳,也没多作客套,将二人迎进府中,让岑福告诉忠伯和吴妈,如有来庆贺的,接待之事交与忠伯和吴妈,推说他未回府便是了。
岑福让人准备了酒菜,四人围坐一桌,畅饮起来。
6绎连敬了三杯酒,方才问道,“谢兄,此前一别已有月余,想必谢兄的日子不太好过吧?可是生了许多麻烦?”
“6大人真是神机妙算,那两厮抓不到你们,就全力抓捕于我,可他们哪里知道,我谢宵从小生在扬州,长在扬州,怎就那么轻易让他们抓了去?”
6绎笑了下,“谢兄到底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真是雷厉风行,不过半月,那两厮便伏法了,”谢宵说完,举杯继续说道,“6大人果然说话算数,朝廷特意弥补了乌安帮的损失,还赏了一大笔银子,虽然当初我曾向6兄言明不必如此,乌安帮还承受得住,但6大人一片好心,谢宵领了,借你的酒敬你一杯,”
6绎喝了酒,笑道,“谢兄言重了,理当如此,谢老帮主可好?”
“我此行是与家父同来,现下正在杨叔叔家中畅聊,家父说,难得有机会来一次京城,一是庆贺今夏与6大人成亲,二来探望故友,与杨叔叔叙叙旧,三来师姐远嫁而来,家父也思念得紧,想见师姐,尤其是想见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外孙,”
“谢老帮主来了?6某明日当去拜访,”
“哎呀,我说6绎,这半天你说话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地,不显得生份吗?来,喝酒,”
6绎笑了下,喝了酒。岑福在旁边道,“谢少帮主,大人自小便是如此,并非和你故意,”
“那倒是,素闻6府家教甚严,此前已见一斑。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桀骜不驯的6绎,张狂又霸道,哈哈哈……”谢宵说着竟自顾大笑起来。
6绎抿嘴笑道,“桀骜不驯、张狂,用来形容谢少帮主还算恰当,霸道嘛,6某倒是当之无愧,”
“看看,看看,这还说错他了?”谢宵冲着杨岳和岑福说道。
6绎正色道,“谢兄,6某敬你三杯,”
“敬我三杯?可有名目?”谢宵问道。
“这第一杯是友谊酒,我和今夏成亲,谢兄远道而来庆贺,这份情意6某领了,”两人喝了一杯。
“这第二杯是感谢酒,当年种种虽已过去,但谢兄能在6某失意之时陪今夏度过最难捱的时光,6某感激之至,”谢宵没想到6绎竟如此豁达,一仰脖喝了第二杯酒。
“这第三杯是敬佩酒,谢兄甘愿以身为国,在前线数年如一日抗击倭寇,又能在卸甲之时助朝廷缉拿贪官,6某甚感敬佩,”谢宵听罢,也豪气上涌,“6大人过奖了,谢宵只是做了份内之事,”
杨岳心中暗叹,今夏果然没看错人,6绎值得她托付终身。
谢宵看了看6绎,叹了一声,“6兄,说实话,以前与你争强斗胜,虽说是为了今夏,可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从岑港一战,我嘴上不服,心里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心中有家国大义,你不计前嫌救我于危难,你为了今夏不顾重伤连夜奔波,于国,于家,于友,于心爱之人,你都心中无愧,是真正的英雄!来,我谢宵敬你一杯,”
四人畅聊饮酒,竟直至天亮。
谢宵打着哈欠,“我说6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到你6府,管酒管菜,怎的不管睡觉?”
6绎失笑,“谢兄这倒打一耙的能耐是越来越大了,是谁要不停地喝酒,喝酒的?如若6某不相陪,谢兄定会说我小气,”
谢宵继续打着哈欠,冲杨岳说道,“行了,这酒是喝得了,姐夫,一夜未归,你回家怎生向师姐交待?”
杨岳没好气地瞪了谢宵一眼,“你不打招呼就偷跑出来,你还是想想怎么向谢伯伯解释吧?”
6绎喝了一口茶,笑着说,“二位放心,岑福已命人去府上告知了,”
“还是6大人靠谱,”谢宵晃晃荡荡站起来,“走,回家,姐夫,今天你还得陪我去看今夏,”
“你先回家休息够再说,我还要去当值,今夏也应该还未告假,今日晚些时候再去吧,”
谢宵转向6绎,“成了亲之后今夏还在六扇门?你忍心让她风里来雨里去?”
6绎笑笑,没吱声。
谢宵继续说道,“也是,这是你们6家的事,与我谢宵无关,”谢宵晃了晃脑袋,“回去,太困了,这酒是真好喝,谢了6大人,告辞,”说完抬脚便走。
6绎看了岑福一眼,岑福便明白了,备了马车,将杨岳和谢宵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