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城门前。
“世子当真准时啊,这一路,能与世子同行,乃是元之荣幸!”
江元一脸虔诚地说道,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在想着,这一路上可有的玩了……
周平掀开马车帘子,看着江元,微微一笑,道:“能与江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同行,本世子也感觉脸上很有面子!”
随后,周平对着身边的十余名琅琊军卫说道:“路上若是遇到山贼,本世子要求你们要以江公子的安全为重,听明白了吗?”
“是!”一众琅琊军卫齐声应下。
周平满意点头,再度上下打量了江元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江元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之上,正是周平赠予江元的那枚鹰佩。
“世子,怎么不见您身边的那位护卫?”宋寅忽然出声问道,他指的正是周义云。
周平没让周义云与他同行,自然是另有安排。
“你说那个木头啊?本世子看不惯他,且让他先行一步!时辰不早了,江公子,我们赶路吧!”
周平放下了马车帘子。
江元微微躬身,旋即和宋寅也上了自己的马车,队伍开始朝着洛京城的方向行去。
就在队伍出后不久,远处山坡的密林中,一名中年人带着数十名黑衣人眺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眼神有些阴翳。
中年人双目之间有一颗很大的黑痣,正是在苏州城内卖给周平鹰佩的那个中年人。
此人,名叫呼延庐,乃是北蛮一名银铠大将,此次率众偷偷潜入大觐朝,就是为了刺杀周平,从而在北蛮与琅琊王开战之前,搅起北蛮与琅琊王之间的战争,这对于北蛮接下来的进攻计划将大大有利!
呼延庐正手持一块罗盘辨别方向,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了周平那支渐渐行远的队伍,呼延庐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沉声道:“错不了了,看来,这位琅琊世子确实将那块鹰佩戴在了身上,如此,就算他遁入深山老林,本将军也能轻易找到他的行踪!”
说这话的时候,呼延庐脸上泛起一丝杀意!
去往洛京城的路上,按照正常的行进度,一般也就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便可到达洛京城。
若是骑行快马,一日便达!
马车里,周平掀开马车帘子打量着前方护卫为江元马车四周的武者,一共十余人,看样子应该是文远伯特地派来保护自己儿子的护卫。
周平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实力,而且,周平也不关心……
前方的马车里,宋寅朝着江元竖起大拇指,溜须拍马道:“江兄,你看这琅琊王世子,如今对你可真是百般崇敬啊,连去个洛京城,都要与你同行,莫不是被你的个人魅力所折服?”
江元喝了口茶水,轻蔑一笑,道:“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依我看啊,这个草包世子的脑袋里,多半装的都是浆糊,在苏州典铺的商卖会上,就是傻子一般的表现,你可记得他买什么东西?”
一想到这,将元和宋寅都忍不住放声嘲笑,来到苏州城这段时间以来,这可是两人最大的笑点。
“当然记得,这怎么能忘记……花一千两买了一块破石头,花一百两买了一个连当尿壶都漏尿的破炉子,还花一万两买了一个赝品,说他是傻子吧,都觉得是在侮辱傻子!”宋寅嘲讽着大笑起来。
江元也笑的前仰后合。
后方的马车里,周平在闭目修炼。
周平知道,北蛮刺客会在半路动手,而他的金蝉脱壳之计,就是让一位琅琊军卫来假扮他,而他自己在今晚会趁着深夜众人熟睡之际,偷偷离开!
如此,北蛮刺客根据鹰佩的气息,定然会把江元认作是他这位琅琊王世子,从而,将这场刺杀引到江元身上。
周平观察了江元身边的护卫,实力不容小觑,应该是文远伯怕自己这个儿子路上有危险,特地派的高手护卫!
至于,江元会不会被刺杀,这个就不是周平关心的了,死不死的都是他活该!
傍晚,队伍在龙溪湾扎营休息。
夜深。
众人都已熟睡,除了两名琅琊军卫在执勤。
周平趁着夜色,换上琅琊军卫的衣服,偷偷溜出了队伍,根本无人察觉。
而远处的山坡上,周义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眼见周平赶来,周义云长舒一口气,待周平上了马车之后,周义云护送周平奔着另外一条前往洛京城的小路赶去。
周义云护卫马车旁,看了一眼身边的马车,心中却一直有一个疑问,他实在想不明白,世子为何如此肯定,一定会有人在半路截杀于他!
大费周章只为金蝉脱壳、易路而行,会不会只是世子想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