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者似乎见怪不怪,一直笑眯眯在旁等待,直到王玄将所有军旗小心收起,才憨厚笑道:“看来没问题,那我爷俩就先走了。”
王玄恭敬拱手:“前辈,在下备了…”
“不了不了!”
没等他说完,老者便如火烧屁股一般,和徒弟驾着马车驶入黑夜。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王玄眼睛微眯,低声道:“旗箱三米长,那马车远远不够,是储物之宝么?”
莫怀闲也是一脸羡慕,“法宝啊,即便在世家大教也罕见。”
王玄摇头,“他是谁?”
莫怀闲啧啧一叹,“海州曾有个沧海剑宗,人数虽少,但各个都是练剑奇才,门主更是习得龙蹻御剑之法,剑仙般的风流人物。”
“五十年前,海上龙妖为祸,食人无数,沧海剑宗性烈如火,举派前去斩杀,几乎灭门,这位前辈叫周云蛟,当时被门主封闭经脉留在门中当做种子,是唯一的活口。”
“山海书院放出话,谁敢为难,便是书院死敌,但这位前辈却一把火烧了门派,从此以走镖为生,浪迹江湖,还改了个土到极点的名字,周二苟。”
“二狗?”
“不,是苟活的苟。”
“他什么修为?”
“自称三花聚顶,我呸,信的人都死了…”
……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一老一少也在闲谈。
“师傅,你这么急着走干嘛,我都饿了。”
“饿个球,这里不是善地,早点离开为妙。”
“师傅,我看他们修为也一般啊…”
嘭!
“跟你说过多少次,这天下能杀人的东西多了,宗师也能被黄口小儿坑死,记住,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师傅,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显露剑术?”
“什么时候啊…”
老者看着弟子,眼中有些恍惚,“五十年前,有个人来找我,要以一碗江海相赠,我不敢接,你此生若不能一剑断山,便给我死死憋着,找个弟子传下衣钵。”
“哦。”
弟子似懂非懂,又好奇问道:“师傅,你到底叫啥,到底什么修为?”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叫周二苟,不过三花聚顶而已…”
………
次日寅时三刻,永安军营人声鼎沸。
昨晚遭遇,王玄已抛到脑后。
他早知这个世界高人众多,无论对方什么来头,关注眼下才更为重要。
此刻,校场上甲片声声,伴着隆隆脚步声,三千名军士在各自队正带领下列阵而行,很快布满整个校场。
所有军士都已身着新甲,铜盔红缨,恶虎吞沿,鱼鳞甲片闪烁,护肩裙甲古意盎然,手中长矛煞炁缭绕。
天边一缕晨光微寒,校场一片肃穆。
而在阵前,五杆大旗一字排开,旗下长案供奉三牲,香火升腾而起,到了军旗旁边,却诡异地打着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