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一夜,江学文才被人在山脚下一棵树上现,右手手筋和右脚脚筋被人挑断,而且不会说话了。
如此一来,江学文这个村长算是被废了。
到处是荒灾,官府也顾不上他们这么一个小村子,因此江学文几个儿子在家打了个你死我活,争着要当这个村长。
这个紧要关头闹成这样,村民们都有意见。
就在此时江有德站了出来,江有德虽然没有功名,但是念过几年书,平时在村里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江有礼一家收到消息村里有紧急的事情要通知,让每家派个代表过去。
“当家的,那你早去早回,看看是不是跟逃荒有关?”
赵氏满脸忧愁地塞了一个拳头大的红薯给江有礼,将他送了出去。
江有礼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一出去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回来。
一家人都在等他消息,江有礼对上家里人看向他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叮嘱我们要抓紧收拾东西,后天凌晨五点就出。”
江蓠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明天再动员家里的人去挖草药,多挖一点,以防万一路上要是没有遇到可兑换的草药。
由于这几天江蓠都在争分夺秒的挖草药,加上这个身子比较虚,晚上睡得比较沉,因此半夜村里生了一件大事,都没有及时觉。
第二天,江蓠是被一道尖锐的叫声吵醒了。
江蓠立马穿好衣服出去,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别处的流民流窜到这边来了吧。
院子里,江有礼,江松树,江蓠,江柏树都跑了出来,赵氏脸上神情慌张,“村子没人了!”
“什么意思?村子没人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大家脸上神情都不好。
“所有人都跑光了,我都去看了,连你大伯一家也不在,就剩老爷子没走。”赵氏一脸惶然。
江有礼振振有词,“看吧,我就说我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怎么样?爹那边是不是有很多粮食?”
江有礼期待的看向赵氏,都准备去老宅了。
“爹,爹他瘫了,大伯一家什么都没给留下。”赵氏喏喏地说道。
江有礼瞬时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破口大骂老大不仁义。
旁边的江蓠锐利的眼神看向他,沉沉问道:“昨天村里让过去,你是不是没过去?”
江有礼张了张嘴,扭开头,不敢跟江蓠对视。
江蓠抿紧了嘴唇,当务之急不是跟江有礼继续掰扯这些了。
但江松树可是敢打爹的人的,顿时拎着江有礼的前襟,一拳头就挥了过去,赵氏一看,赶紧上去拦。
江蓠简直没眼看,抬脚朝着江有德家里走去,现在只有问江大成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在前面走,江柏树就紧紧跟在她身后。
从家里一路往江有德家去,路上十分寂静,偶尔能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哭嚎声,也不难想象,有江有德抛下瘫痪了的亲爹,就会有其他人家抛弃拖累的老人小孩。
很快两人就到了江有德家,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屋里突然出了一点声响。
江蓠循着声音,快步走了进去,只见江大成半边身子掉出了床,就快要摔下去了,赶紧上前将老爷子往里推推。
江有德一家甚至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给老爷子留,就这样子冻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