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前面追,江蓠的魂在后面飞。
小黑马跟在那白马后面跑,前面掀起的人仰马翻还没平复,小黑马就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停下来!”
江蓠只来得及喊一句,双手紧紧拽着缰绳,然而这马根本听不进去一点。
并且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白马,与白马并驾齐驱,白马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衣并带着黑色斗笠的男人,手中持剑。
透过斗笠垂下来的纱布,江蓠都能感受到对方如炬的目光,仿佛对方手中的剑下一刻就要朝自己挥来。
江蓠无意结仇,生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挑事,忙道:“兄台,我这马失控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像是印证江蓠的话,小黑马疾驰过程中还能抽空蹭一蹭白马的脖子,活像是只登徒子马。
小黑马是头公马,江蓠也没想到这马还是个臭流氓。
眼看小黑马不管不顾,马匹后面绑着的可不是马车,只是简陋的板车而已,哪里能经得起这样子的折腾,马的度虽然稍慢下来了。
然而此时,车轮磕到了块大石头,颠了一下,整辆板车向右倾斜了一下,眼看板车侧翻,江蓠就要被甩了出去,白马上的黑衣男子手中的剑到底还是亮了出来。
当机立断切断了板车与小黑马之间连接的绳子,借着脚蹬站了起来,朝着江蓠飞扑过去,抱着江蓠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卸力。
“姑娘,你没事吗?”男子松开江蓠退开了一点距离问道。
江蓠只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好在缓过来之后身上没有感觉到哪里有疼痛的地方。
反而是江蓠有点不好意思,带着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那匹白马已经停了下来,踱步走来,用鼻子拱了拱男子。
它身后江蓠的那匹白马亦步亦趋地跟着。
江蓠气得鼻孔喘粗气。
“多谢这位公子了。”江蓠拱了拱手道谢。
然后上前去牵自家的黑马,重新绑好板车。
男子看了江蓠一眼,翻身上马,离开之前打量了一下黑马,提醒江蓠道:“这马性格桀骜,恐怕需要专门的驯马师。”
顿了一下,男子还是给了江蓠一个名字,“城南静安街道,有一位叫程川的,是专门饲养员马匹,驯马也很有一套,可以找他看看。”
江蓠没想到这人还挺热心肠的,再次向对方道谢。
这次男人真的走了,小黑马竟然还想挣扎着朝着对方追去,被江蓠拉住了。
这次江蓠真的抽了它重重一鞭子,小黑马嘶吼一声,随后委屈地咴咴叫着,用鼻子拱了拱江蓠。
先前江蓠只是意思意思地抽鞭子,这马就小孩子似的,以为跟它闹着玩,现在知道疼了,就向江蓠撒娇。
江蓠套好板车,这次小黑马总算能顺利往前走了。
耽搁了这么会儿,私塾的学生已经走完了,就剩下江柏树和铁牛。
接上江柏树和铁牛,江蓠赶紧把带来的棉衣给两人,十二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更别说此时太阳快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