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是了。”说完不忘狠狠剜一眼阿布鲁。
说实话,他挺想对着他脑袋射一箭的,看看里面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那斯图当作没看到,赞扬似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短刃背到身后。
“真是瞎了眼了。”哈扎斯痛心疾地说道。
“你的谋划并不高明,甚至是愚蠢,为了陪你演这一出戏,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斯图状作可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折断了哈扎斯最后的骄傲。
从疼痛中缓过来后,他收起下颌,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撞进他的眼底。
他讨厌这双眼睛,恨不得剜了它们。
他看不透那斯图,每次绞尽脑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斯图却能轻易明白他的想法。
凭什么那个废物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儿子,而他的儿子都死了。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恨的是那个废物,还是那斯图。
在这之前,哈扎斯用了很多暗杀的方法,均以失败告终。
哪怕是借助那个神秘组织的力量也没有成功,后来组织的领见没有成效,不愿继续援助他。
他竟成了一枚弃子。
哈扎斯太想坐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宝座了,想站在权利的巅峰,向那个人证明他有统一草原的实力。
野心蒙蔽双眼,明知计划并不完美,甚至错漏百出,仍要一意孤行,赌那个万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放弃,那斯图无可挑剔,会成为一个好的大汗,那时他就做一个闲散汗王,看着后辈慢慢长大,他坐在神里原的夕阳里给他们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可他做不到,他的前半生都在为那个位子奋战,让他这时候放弃,他不甘心。
就是死,他也不会后悔。
“那个女人也是你的人?”他不想死个不明不白。
那斯图犹豫一下,“不是。”
没名又没分。
哈扎斯嗤笑一声,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那斯图眼里隐藏的情感,竟成了最后一次。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最蠢的还是我,被你耍的团团转。”
“好。”
“好。”
两声无可奈何的“好”后似乎说尽了他一生的求而不得。
脖子挺起,抹向长刀。
那斯图见状放下武器,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你背地里有一批杀手?”
在打仗时就有几个人暗杀过他,一招一式不像草原人的风格,说不定与他消息里的那些人有关。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用了刚才那斯图反问的语气。
说罢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鲜血顺着他咧开的嘴角流出。
“你不会好过的。”
他有了软肋。
这是哈扎斯的最后一句话。
那斯图知道就算把他折磨到剩最后一口气,他也只会朝你吐个口水,冷笑一声。
没有用的事情,他不想去做。
一刀封喉,哈扎斯瞬间双眼放大,他的一生定格在这一瞬。
那斯图站起身,视线扫过站着每一个人,多半人鼻青脸肿,他们眼睛里有兴奋,有恐惧,有呆滞。
没有人倒下,他松了口气。
随后挥刀将血迹倾洒,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年轻的时候跟着哈扎斯出生入死,甚至哈扎斯从死神那里夺回过你们的命。”
“若有不服者,来战,杀了我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