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九笛的每件衣物都会焚香,而且一直都是一种香。
常说杀手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怪癖,这就是九笛的。
那一天现他满身是血,神志不清地躲在一堆破烂的竹席里,也是因为他衣服上的香味。
他早就留意过这种香,很早就派人去找过他的来源,找得过程可谓曲折。
耗费半年时间,最后在西南一个很偏僻的小镇才找到这种罕见的香。
九笛不受控制,说飞就飞,他需要抓住一点他的尾巴。
将香在香炉点燃,让一只黑狗蹲坐其旁,嗅着燃香的味道。
跟着黑狗寻找了接近三个时辰,最后它带着他的队伍来到了这片空地。
他的香味救了他的命,也害了他的命。
就在地上的两人匍匐前进时,李玄翊派人将屋子搜了一个遍。
最后两个士兵拖着琴师走了出来。
琴师身体虚弱,什么都看不到,任由他们粗鲁地拖着他的手臂,双腿蹬直。
九笛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控制着他的思想。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茅草屋,自己好像要去接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又出来了。
不行,他得带他走。
他是他妹妹的恩人。
九笛的五指在土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膝盖撑在地上试图起身。
李玄翊看着九笛一点一点往前爬,不用想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几天九笛的突然消失是在琢磨着怎么救那个琴师。
“放箭。”
这是九笛最后听到的声音。
和曾经“想活吗?”这句话重叠。
先是肩膀一痛,紧接着大腿,腰间,手臂,密密麻麻地痛楚覆盖全身。
鲜血不断地从嘴里流出,他用手擦了一把。
越擦越多。
到最后两只手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力气四散,下巴磕到地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屋子。
“不要!”
一声尖叫从队伍的后方传来。
李玄翊听到这个声音迅回过头去。
只见一匹马从后方疾驰而来,马鬃飞扬。
马上的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裙,绣着白色的花纹,窄袖交襟。
黑披散,头上没有任何装饰。
脱。去繁杂的宫装,这身衣服在她身上尽显飒爽英姿。
李玄翊一转缰绳,穿过众多士兵,来到苏予墨的正对面
苏予墨在两人间隔百米之时,拉停了缰绳。
“李玄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