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姜也颔应道。
“怎么独自一人在这?”
姜也沉默一瞬,随即垂眸敛眸道:“臣女第一次进宫,路多繁杂,一不便迷了路,便在此耽搁了一些时间。”
闻言,元靖双眸眯了眯,随后侧眸瞥了眼姜,意味深长的说道:
“难怪孤刚刚瞧见你一人站在树下,原来竟是走错路了,来人,送姜姑娘回桃梨院。”说罢便拂袖离去。
姜也看着元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冷,随后低垂着头,在内侍身后缓步离开。
待众人都离开后,树荫中缓缓走出一抹白色身影。
他负手立在原地,眸色深沉的瞧着姜也离开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收回视线。
这一夜,姜也睡的并不安稳,或许是因为换了个地方换了张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睡不踏实。
而另一边,少师府内的书房。
沈确静坐在桌案旁,手中握着一枚圆形玉佩把玩着,目光紧紧凝视着手中玉佩出神。
“咚咚咚——”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沈确将玉佩放置到抽屉里,沉声道:“进来。”
屋内进来一名青衫男子,他跪在地上恭敬道:“属下拜见主上。”
“你怎么过来了,是那边有消息传来吗?”沈确淡漠的问道,目光依旧凝聚在面前的木质抽屉上。
“这是将军托属下带给您的信,让您亲启。”说罢,青衫男子便递上一封密函。
沈确伸手取过信封打开,眼神快的浏览完信上的内容。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将信纸拿到烛台上,用火将其点燃烧成灰烬。
待灰烬散尽,他这才淡淡道:“你且和将军说我知道了。”
闻言,青衫男子颔称是,随即悄然退出书房,临走时不忘关好大门。
直至书房彻底安静下来,沈确这才起身走到棋盘前,他慢条斯理的捻起一颗黑子,指尖灵活的转动几圈,便落下了自己的棋子。
沈确执黑子落子,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股闲适与惬意,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压力。
只见棋盘上一堆白子被一堆黑子尽数包围,白棋被困在中央,无处遁逃。
“先生,袁公子托人来报,说是他已查到那顾姓买家的身份,并命人送来书信请先生过目。”
闻言,他将一枚黑子丢在棋盘上,而后从袖笼中取出书信,拆开阅读。
书信上没有任何废话,只简单提及了一个名字,便再无其它,沈确见状微微勾唇,眼中划过一抹幽芒。
他合上信纸折叠好放入袖中,随后挥了挥手,示意月乌退下。
“是。”月乌领命退了出去。
待室内恢复宁静后,他才缓缓闭上双眸,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幅画面极为模糊,似乎隔着重重迷雾,唯有那血腥味清晰可闻。
那是满地的尸身,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血流成河。
他们皆被剖开肚腹,肠子撒的遍布各处,死相凄惨。
浓稠的鲜血流淌了一地,染红了大半个院子,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