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内容后,沈确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半晌,他抬手将信纸扔向正在燃烧的蜡烛,霎时间,火苗蹿升,很快便吞噬掉了信纸,化作灰烬飘落在地上。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黑衣蒙面人压低嗓音问道。
沈确微微勾唇,抬眸看了眼庙堂中那几个无名牌位后,轻轻吐出一句话来:“传信回去,计划提前。”
黑衣蒙面人领命:“是。”
话落,他迅消失在空旷寂静的禅房中。
***
夜渐深,寒凉刺骨的北风依旧刮着。
这一夜失眠的人不止沈确一人。
皇宫御书房,皇帝揉了揉酸胀的额角,眉头紧锁,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一夜未睡。
他靠在龙椅上,仰头凝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眉宇间透露出一抹疲惫之色,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虽比同龄人硬朗许多,但毕竟是上了年纪,加之近几月来朝政繁重,使的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父皇。”
突兀地,一道清亮温润的嗓音响起,惊醒了正陷入沉思中的皇帝,
他缓缓侧头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绛紫色长衫的二皇子元奕正立于御案下面,俊美如玉的脸庞上噙着淡淡笑意,眼神澄澈干净。
皇帝见状不由怔了怔,不过瞬息功夫他便恢复了常态,轻咳了一声道:“怎么还没休息?”
元奕走至龙案旁,弯腰拱手道:“这几日父皇整夜宿在御书房,孩儿担心父皇过于操劳,所以便特来瞧瞧,若是扰了父皇的休息,还请父皇恕罪。”
“罢了,你有孝心朕也知晓。”皇帝摇了摇头。
元奕含笑不语,直起身时目光瞥见桌案上的奏折时,他的眉梢挑了挑,随后状似无意的问道:
“父皇可是因为的边疆战事犯愁?”
“唉……”皇帝叹了口气道,“国库空虚,百姓疾苦,如今战事又起,民心惶惶,此乃国之不幸啊!”
元奕垂眸沉吟了片刻后道:“父皇,您莫要忧虑,年后孩儿便随姜将军出征,保卫我大江山!”
皇帝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好,朕等着你凯旋归来。”
“父皇放心,孩儿不辱使命,只是父皇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如今已到亥时末刻,父皇早些安寝吧,莫要累坏了身子。”
皇帝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你且去吧。”
元奕冲他行礼告退后便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皇帝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惆怅感。
他的二儿子性格宽厚,待人处世彬彬有礼,从不曾忤逆他的旨意,是个难得的良材只可惜,他生错了胎,偏偏他却不是自己的嫡子。
而他的嫡子,虽然身为储君,可却野心勃勃,处事阴狠毒辣,根本难堪大任。
想到这里,皇帝便忍不住扶额叹息。
“来人,摆驾椒兰殿,好些日子未去张贵妃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