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通,她阖上眼,拉着被子,继续睡觉。
但没多久,她又睁开了眼,没睡醒的声音轻软得像是根羽毛,挠人心窝。
“江砚舟,我睡不着,你有办法让我睡着吗?”明明很困,但睡眠却是断断续续的。
他轻声说:“读你喜欢的诗集,可以吗?”
6漾大脑宕机,不想转,也转不动,只讷讷应:“好。”
江砚舟轻轻拉椅子,笔直坐下,压低分贝,开口吟诵:
“Iofferyou1eanstreets,desperatesunsets,themoonofthejaggedsuburbs。”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指摁在凸起的青筋上,似有似无的轻刮。
“Iofferyouthe1oya1tyofamanhohasneverbeen1oya1。”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自然流畅的读音,间或微停顿的声音,像是甘冽的醇酒。
6漾眼皮乏重,渐渐入眠。
“Inete1iness,mydarkness,thehungerofmyheart…”
他的嗓音化作了醉人的熏香溢满她整个梦,将噩梦驱散,只剩下美梦。
“Iamtryingtobribeyouithunnetger,ap>(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早晨的光线穿过窗户,照进客厅里。
6明屿拎着早餐进门,声音不大不小喊了声:
“漾,哥回来了。”
没有人应。
室内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6明屿把早餐放在桌上,拿手机给江砚舟打了个电话。
那边,江砚舟刚回到家,准备进浴室洗澡,看到来电,他停了几秒,接通。
“江砚舟,我妹妹怎么不在家,你确定把她安全送回家了吗?”6明屿有些紧张,“这年头坏人可不少,漾漾这种仙气飘飘的女孩子太危险了,你确定送她回来了?”
江砚舟:“送了,她应该还在睡觉,你说话注意点。”
他半个小时前离开,她还在熟睡。
“睡觉吗?”
“嗯。”
6明屿看向6漾的房门是关着的,他没打开,也不会贸然开,“确定吗?别等漾漾失踪四十八小时才后知后觉现啊。”
再一问,江砚舟倒有点不确定了,“你看沙上她的外套还在吗?”
6明屿:“在。”
江砚舟:“玄关白色的脱鞋呢?”
6明屿:“不在。”
昨天6漾穿的就是白色脱鞋,玄关处没有就说明还在卧室里。
江砚舟肯定说:“她还在睡觉,别扰她清净。”
6明屿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吐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这几天,就麻烦你这个哥哥先帮我照顾下漾漾了。”
“好。”
“我信得过你吧,江砚舟?”6明屿挺不放心的,男人粗枝大叶,照顾妹妹,怕是不周到。
江砚舟没想搭理他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还是应:“……可以。”
6明屿走到阳台,疯狂传授经验:“要是漾漾心情不好,生气了,骂你,你就受着,然后泡一杯枸杞水或甜的水,用爱感化她。”
江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