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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仆寺少卿的嫡女。”李慎矜摩挲着扳指,抬眸看她,
“这个底你摸的倒是挺清楚,是不是曾经去狎妓的时候见过她”
去青楼竟然被顶头上司抓包了
崔钰不敢隐瞒,但还是试图为自己争辩一二,“臣只是喝个小酒,不曾狎妓。”
李慎矜冷嗤一声。
谁去青楼只是喝酒的,狡辩
崔钰心中也猜测到他大抵上是不信的。
“可有画像本宫派人帮你将她寻来。”
崔钰受宠若惊地抬头,只听他又道“本宫只是担心这案子拖到后面结不了。”
见崔钰还在盯着他,李慎矜以拳抵唇,清咳一声,“问你话呢。”
崔钰只好道“还未描摹”
这下头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眼见得太子爷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隐有不悦,崔钰连忙尝试挽救,
“不过臣记得她的模样,画工尚可,先描摹出来也能派上用处。”
小伯爷擅丹青,他是知道的。
李慎矜慢慢从喉间逼一声“嗯”,将茶盏搁下,抬起下巴,“请吧,侍郎。”
崔钰应是,绕到长案后,挽起袖子泼水磨砚,随手将一张宣纸抽出,铺开在案面,再用玉麒麟镇纸压住纸边。
她凝眉细想着花娘的容貌。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段相处时间,但那花娘容貌秀美,眉间盈盈,秾丽纤姝,倒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将她面部五官牢记在心,大致揣摩了一番
崔钰抬手,从窑白釉瓷山形笔架上将狼毫笔取出,略一思索,蘸饱墨汁后悬笔在上,落下笔影。
她作画仔细,一旦运笔心神便入了定,沉溺在里头。
倒香灰的小吏抱着续上的香炉回来了,他悄然推开了门,瞥到屋内的情形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
崔钰沉迷作画没有理他,皇太子懒得理他,他便轻手轻脚将香炉放置在窗下,逃一样地掩门而去。
打更声在外头响起,鼓声擂动,昼刻将尽。
崔钰恰好勾画出最后一捺,丢下狼毫,只觉得手腕酸软,转动着松松筋骨。
“殿下,臣已经将画作好,你看”
待崔钰边说边抬眼看去,话头顷刻就尽数咽了下去。
只见长案前的太师椅上空空如也。
崔钰四顾看去,竟然是没瞧见太子爷的身影。
是自己画的太久了吗
还是画工不好,让李慎矜瞧着无趣便离去了
崔钰揣摩了一番都揣不清楚上司的心思,索性不管了,见桌上的青花笔洗不见踪影,便捞起狼毫打算去外边池子洗一洗。
方一转身就见到明晃晃的蟒袍立在自己眼前,上方的刺绣华美精致,针线细密。
崔钰顿住了身形,僵硬道:“殿下”
她微微抬眼。
李慎矜垂眸瞧着她方才作出的画,细细打量,好半晌才将视线从画卷中收回,落到了崔钰的身上,“嗯。”
“您一直站在臣的身后”
“嗯。”
李慎矜竟然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她作画
崔钰感觉一阵心惊。
像是数学老师沉默地站在身后看她解压轴大题的感觉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