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茶抿唇,一步一挪,终于晃悠到了江鹤之跟前,仰着头,和江鹤之对视。
【为什么不让猹猹打恶毒后妈?】
【爸爸好凶!】
【爸爸会打猹猹吗?】
江鹤之躬身,将江一茶抱到怀里,“茶茶,好孩子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知道吗?”
江一茶耿直摇头,“打坏人。”
【恶有恶报,猹猹替天行道!】
【猹猹厉害!】
江鹤之:“……”
江鹤之彻底沉默,望着怀里小人儿的眼神,黑黝黝、纯粹、干净,他实在说不出重话。
“爸爸,夸。”
【不打猹猹,那就夸猹猹!】
【快夸猹猹!】
【猹猹好棒!】
“……茶茶饿不饿?”
江鹤之实在夸不出口。
“饿!肉包!”
病房门被推开,6兆合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瓷缸,还有两个油纸袋子,散着油香。
“哎哟!这是?”
6兆合见白艳儿在地上坐着,他江哥视而不见,他赶紧去扶白艳儿,“江哥,白艳儿再不好,肚子里也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能——”
【孩子才不是爸爸的!】
6兆合手一滑,白艳儿再一次摔在地上。
“……”
6兆合沉默,目光落到江鹤之头顶。
哎哟!
绿的!
韭菜绿!
“额……江哥,你有没有闻到很臭……”6兆合捂住鼻子,朝江鹤之走去,裤脚一紧,他低头一瞧。
“叫、叫医生!”白艳儿脸色惨白,裤子后面大片黄褐色痕迹,“我、我要生了……啊——”
病床上,章良娟瞧见狼狈不堪的白艳儿,脸色大变。
白艳儿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要生啊!
章良娟生了三个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前兆?
江一茶小身子一抖,往江鹤之怀里躲了躲,闭上眼。
【好可怕。】
【猹猹怕。】
【呜呜,猹猹怕……】
江一茶拽着江鹤之的衣服颤抖,紧闭着双眼,满身恐惧。
江鹤之心疼,“茶茶,爸爸在,不怕,爸爸一直在。”
江鹤之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生孩子会遭遇如此不堪、折损自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