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将平阳郡主托付的事情完成后,便只在府中耐心的等着君湛的消息。
而叶嫣生辰前一日,景王率领金吾卫擒获了潜伏在京都附近十数年之久的北戎细作的事终于传了回来。
御街之上,一身黑色锦袍的君湛骑马行在最前方,面上仍是一派冷硬之色,只身上的黑色大氅偶尔被寒风吹起,带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梅香。
他的身后,一直被羽林卫私下编排是纨绔子弟的金吾卫也挺直了腰板,押送着一个个被黑布盖住的囚车,沿着御街缓缓前行,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意味。
御街旁的一个茶肆内,三个学子模样的人正在二楼看着下方喧嚣的百姓交谈着。
“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会有这么多北戎的细作!想想真是让人后怕!”
“不错!听闻这次本是羽林卫推说年底事务繁忙,请陛下命景王领金吾卫援助,去抓一伙京都附近作乱的山匪,
不想景王明面上点了人去剿匪,私下却另带了一群人马趁夜出城,在那山匪附近的一处找到了北戎细作的老巢,并将他们全部生擒!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这羽林卫掌管着京都治安,却任由这么大一群细作在京都潜伏了十数年都未察觉,真是疏忽的紧!”
因着人都在下方看热闹,是以二楼的茶肆中此时并没有旁人,不过最先开口的那位学子听同伴置喙羽林卫,还是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
“范兄小声着点,这话可不能被人听了去,那羽林卫是崔家之人掌控,崔家是宣王母家!不是我等开罪的起的。”
那位姓范的学子闻言虽然面露不屑,但终究没再开口。
而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第三个人却将话头接了过去,赫然是叶阮正让人打听着的董林。
“宣王又如何,依我看,这些年宣王不过有些“知人善任”“爱民如子”的虚名。”
“可这知人善任,也不过是拉拢朝臣,将功劳揽于己身罢了,宣王平日行事只多循中庸之道,实际上并未靠自己做出什么政绩!”
“倒是这位景王殿下颇令人刮目相看,不仅智谋过人,做事果决,接连立下功绩,先前还在金吾卫大营中以一身骑射本领让金吾卫心服口服!”
“陛下英明,皇室子弟本当如是!”
姓范的那位学子闻言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董兄说的不错!景王虽然残疾数年,却是不鸣则已,今后这朝中之势,恐怕会起波澜。”
董林只挺直了脊梁。
“朝中之势如何我等人微言轻无力左右,只管进益自身,以求来日能有所作为,造福一方!”
……
而此时的叶府,叶阮也已经得知了景王归京的消息。
景王府也在傍晚时分派人来了叶府。
说是景王在外奔波数日,双腿微有不适,请叶家大小姐过去为景王复诊。
叶阮心中有些欢喜,心知这复诊只是一个幌子,定是崔嬷嬷那边有消息了。
只是她正有些急切的带着半夏准备出府时,却在花厅拱门处与叶知凡撞了一个正着。
与其说撞了一个正着,倒更像是叶知凡刻意在那里等着她。
“许久不见,妹妹这般神色匆匆是要去何处?”
叶阮停下脚步抬眼看向拦在身前的人。
她原先就觉得叶知凡不笑的时候有几分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