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的麻雀懒洋洋地立在矮墙,它的注意力全在离它不远处那颗杂草叶子上的肥硕菜虫,今天的风儿甚至宁静,没有吵到雀儿身后那举着猎枪的农夫。
“春天来了,又一年过去,消融的雪化作了水滋润着大地,去年秋天里的落叶也应该都成了土壤的养料了吧?不知道夏季的花儿是否还像去年那般在山崖边盛开。”
路旁种满了柏树,光秃秃的枝干上还没长出新的绿芽,它埋藏在深处的庞大根系正在努力地汲取着水和无机盐。
树脚下那颗石子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这了,不过它刚来那会还没这般歪曲,也没有这般小。
如果有人肯愿意去聆听它的声音,或许就能从它的嘴里听到它往日的辉煌故事:
我曾经是一座山峰。
“哗啦啦~哗啦啦~叮咚!哗啦啦~哗啦啦~叮咚!”
河水并不会等着春天里的第一场雨的到来才去展现自己,对它而言,有足够能融化表层冰层的温暖阳光就足够了。
破冰在和它同质而不同形状的水流中奔向远方,或许未来这条河流里的水能到达传说中的大海吧,那里可是大部分河流的归途。
两岸的泥沙被河水不断地冲刷着,有的人看到了这条河流中含沙量的多少,也有的人在观察河岸的侵蚀变化,但这都和从桑田中挖到海贝的小孩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是什么?”
女童好奇地用她稚嫩的嗓子问道。
男孩举着贝壳,放在阳光下仔细地钻磨了会后,现他的既有知识储备无法完美的解释,不过他还是故作渊博的样子,自信地看着女孩。
“这可是传说中海神的礼物,传说中只有幸运儿才会有,把它带在身边可以消除一切的霉运。”
“哇!!!”
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她想要去抢这枚普通的贝壳,但她的身高不允许她这么做。男孩看着气急败坏的女孩,笑道:
“花妞,你太矮了!”
“胡说!”
“那你怎么摸不到?”
“哼!我娘说,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要高的,你比我稍微高一点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比你高的,让他天天欺负你!!!”
男孩一下子就收起贝壳,女孩急忙道:
“你怎么又收起来了?”
他紧紧地将贝壳揣在衣衫里,像是提防贼一样看着花妞:
“不给你看!这是我要送给我未来媳妇的,给你看了岂不是在浪费?”
花妞鼓起双颊,她立马喊道:
“好啦好啦!我做你媳妇可以了吗?让我看看吧!”
“你空口无凭,我不给!”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给我看嘛!”
男孩顿时犯了难,他认真想了一会后撕掉自己的衣服,又咬破自己的手指:
“先拿这个当婚约,我们两个人要把自己的手印留在这上面,谁要是违反了誓约,神明就会诅咒那个人不得好死!”
女孩犹豫了一下,她小心地啃了下自己的食指,然后被痛得哇哇大哭。
“哎呀!”
男孩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抓住女孩的手,把她的拇指摁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沾上血后一起摁在那被泥巴弄脏的衣服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媳妇了!要对我好知道吗?”
“那可以给我看了吗?不对,你应该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