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师见一众截教门人皆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忑,就听旁边秦华笑道:“道友何必推脱!八景宫灵宝多多,件件皆是奇珍。(
我们也不白借你的,以宝易宝,日后再还回来,如何?”
玄都师见截教众人皆神色不善地望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说个不字,立马便会拔剑相向,而台上通天教主却是不置可否地一脸微笑,不由额上微微冒汗。当下道:“我八景宫中确有几件宝贝,但未得老师法旨,贫道却实在不能擅作主张。不如这样,哪位道友随贫道一同回八景宫,面见我家老师,当面呈情。我家老师念在道门一家的情分上,想必定会答应。”
秦华笑道:“道门既是一家,又何分彼此!玄都师有随身带的宝贝,借与我用用,那便也就是了,何必再大费周章地到八景宫叨扰大师伯呢?”说着抬手招出混元珍珠伞,笑道,“贫道也不白借你的!这把伞便作为报酬如何?”
玄都师见状心下不由暗自嘀咕:这混元珍珠伞虽非先天,但也是上好的宝贝!如今却被随意地用来充作报酬,那他到底要借什么宝贝!只是借用一下便值得拿出如此法宝来作交换,贫道身上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法宝啊!莫非借宝是假,实质是想讹诈!
秦华见玄都眼珠子转了又转,显然举棋不定,不由笑道:“玄都师不必犹!贫道只是想向道兄借离地焰光旗一用罢了,此等小事,道兄该不会推脱吧!”
玄都师原本看截教上下摆出一副紧张的气势,还以为要故意刁难着借什么宝贝呢。自己身处截教阵营之中,心下正自忐忑,此时忽听得秦华是借离地焰光旗,不由莫名的长松了一口气。离地焰光旗么,虽是上等灵宝,但在八景宫倒也算不得什么,便借了给他,也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况且身陷此处,若是截教众门人来硬的,贫道今天走不走得出去还是两说呢?但就怕他以借宝为名,据而不还,那就糟糕了。话说截教也不缺法宝啊,怎么巴巴的要来借宝呢!到底有什么阴谋?
玄都师思虑了半晌,着实猜之不透,眼见秦华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面露不耐之色地道:“这离地焰光旗又非是人教地镇教之宝,贫道素知它在道兄手里。今日贫道以混元珍珠伞为报酬,只为借宝以为众门人护身之用。道兄该不会如此吝啬吧!”
秦华这么状似不经的一解释,让玄都师以为秦华真的知道离地焰光旗在自己手中,那便推脱不得了。又点明了是要借来防身。当下玄都师心下一想,也觉得合情合理。眼见秦华面上的不耐之色越加明显,不由笑道:“我道门三教,本是一家,互借法宝亦是平常之事,贫道岂能问道兄要什么报酬?只是离地焰光旗给了道兄,贫道自己也就没了护身法宝。因此贫道也只能赧颜接受了。还望道兄善自使用此宝,早日归还。”
秦华笑道:“贫道岂敢相欺!大师伯太上老君还不吃了我?”说着随手将混元珍珠伞递与玄都师道,“说是报酬便是报酬,贫道也是豪爽之人,决不会问你要了。”
();() 玄都师接过混元珍珠伞,随即也将离地焰光旗取出交与秦华。秦华大喜接过。就见玄都师转目四顾,见一众截教门人尽皆收声敛迹退了回去,不由长松了一口气对座上通天教主稽道:“不知师叔如何答复我家老师地调解之意?”
通天教主这才缓缓睁眼看了玄都师一眼,淡淡地道:“既然要调解争斗,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此是我与接引、准提、原始天尊之争,他倒是轻松,轻飘飘地传了一句话来便要我撤走。此岂是处事之道?”
玄都师闻言稽道:“弟子不过先行前来探听师叔之意,若是师叔有意和解,那么我家老师自然会亲自前来主持两家罢手言和之盛事。”
通天教主淡淡地道:“若我不愿和解呢,你家老师便要如何?”
玄都师闻言心下又是一阵忐忑,壮着胆子稽道:“家师之意,弟子不敢妄自揣测!”
通天教主哼了一声,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告诉太上老君,佛门若不认错,贫道便绝不和解,看他如何对我!你且去吧。”
玄都师闻言,只得无奈去了。就听芦蓬之中,秦华大笑道:“老师神威,离地焰光旗轻松到手,大事成矣!”
通天教主笑道:“虽然离地焰光旗到手,但出口有愿,讲明了借来,到时还须得归还的。
你那件混元珍珠伞!”
秦华笑道:“若能封印圣人,一把混元珍珠伞算得了什么!况且老师,你何曾见我做过赔本的交易?他玄都师既然拿了我的法宝,贫道自然有办法让这离地焰光旗从此属我截教。”
通天教主闻言大笑,也没有问秦华欲要如何做,秦华也不解释。当下师徒二人相对闭目静坐了去。
且说这边玄都师回转太清境向太上老君复命,言说通天教主不欲言和之事。太上老君也知晓此是必然的,当下只微微点头,随即问道:“以你观之,眼下截教、妖族联盟的实力如何?”
玄都师道:“通天教主圣人之尊,手持诛仙四剑,布下剑阵,佛门束手无策。更兼有妖族周天星斗大阵从旁策应,二阵联合,强悍绝伦,比之当年的万仙阵与诛仙剑阵的结合更强。若是老师不插手,佛门久之必败无。但若老师出手,太极图和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一出,先便立于不败之地。徐徐设法,击败截教也是迟早地事。只是……。”
太上老君道:“只是什么?”
玄都师迟片刻,方才道:“只是弟子观截教上下众人,似乎皆心怀愤怒,战意高昂,似乎并不惧怕我人教也与佛门联手。何况如今截教秦华真人手握混沌钟,前次大战,已经显露出了非凡的战力。虽有情劫未除,但已有防备。大战之中,嘈嘈杂杂,也没有机会再次引动他的心魔。此是一大变数!而且截教与妖族结盟,妖族精锐尽出,若到危急时刻,女娲娘娘会不会出手也是难说地紧。若是女娲娘娘也出手了,此战便危险了。”
();() 太上老君闻言点头道:“此言甚是!既然我们决定出手了,便决不能让女娲娘娘插手到此战之中。但女娲亦是圣人之尊,况且更是出身妖族,该如何才能使她束手不出呢?”
玄都师沉默片刻,道:“可否以老师的名义,直接知会女娲娘娘一声。女娲娘娘一向并不参与三界争斗,老师出面,她应该会买个面子。”
太上老君笑道:“那你可就太不了解女娲了。当年东皇太一和帝俊创立妖族,立下招妖旗网络天下高手,女娲娘娘以一介女流,位居众妖之上,傲视群妖,成为妖族之中,渺渺几个不受招妖旗束缚的大妖之一,身份尊贵,任谁都要给几分面子,岂是等闲!只不过后来女娲功德证道,成为人族圣母,身处人妖两族之间,身份敏感,进退维谷,被准提借势逼迫的死死的。恐怕她心中对准提的怨恨也不是一星半点儿。今日之战,无关人族,仅是一众修士的争斗。要想再束缚住女娲的手脚,难啊!”
玄都师闻言嘴角抽了抽,小心地看了看太上老君脸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师请恕弟子说话孟浪了。世人皆道准提谋略过人,神鬼难测。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使佛门凭空壮大了起来。但而今看来,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却似乎件件皆是错着。乱逞算计,几乎将三界各方势力都得罪光了。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太上老君闻言笑道:“你这又冤枉准提了。他西方荒凉,灵宝缺缺,人才稀少,先天地局限使得他必须使尽手段方才能走出一方天地。他要壮大自己,但别家也不会凭空给他让位吧!得罪别人也是不得已。但这般算计终究不是正道,而今天道合回,也是他佛门该有此一劫。不过佛门壮大自身的手段虽然令人诟病,他的教义也有失偏颇,却也的确是天地正道一脉,鸿钧道祖亲传。虽然要受此一劫,但也不能灭绝。此亦是天意,因此为师才有这个打算欲要救援佛门。免得截教做的太过分了。
当然,这也是施恩佛门,以求后报的意思。你是我徒,日常也是你在打理教务,我也不瞒你了。”
玄都师闻言,道:“弟子受教了!既然老师没有把握让女娲娘娘不出手,何不更以他事将女娲娘娘拖住。”
太上老君闻言看了看玄都师,叹道:“天下间又有何事能够拖住女娲娘娘!况且她亦是非比等闲,岂能不知轻重缓急?若是一味要前往灵山相助佛门,又有谁能拦住?”
玄都师笑道:“老师忘了女娲娘娘也还有一个兄长的么?伏羲圣皇身份尊贵,又与女娲娘娘亲厚。正好老师乃是人教之主,掌人族教化之功。老师下法旨让伏羲去拖住女娲娘娘,岂有不成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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