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祠堂的位置不错,正好处在清远镇和清远县中间,都离得不太远。在乡下做豆腐,一辈子也就是挣个辛苦钱,从一开始余喜龄的目标在县城。
上辈子她是三十多岁才开始创业,最后虽然小有成绩,但也不过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一些而已,她知道很多八十年代敢闯敢拼的人,都了大财,上下两辈子她都不敢想要大财,但她想多赚些钱,让余爷爷余奶奶晚年享福,余喜安能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用像她上辈子那样。
最重要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攒钱送奶奶去看病,去县城能挣到更多的钱,到时候也能更方便照顾余奶奶,如果能在县城买到房子,以后不论是喜安读书,还是两老就近寻医,都比乡下要方便许多。
余爷爷点点头,看向余建国,“喜龄说还了就是还了,她不说假话。”
那是他说假话余建国气得够呛,只觉得老爹老娘都被余喜龄给哄住了,连他说的话也不相信,“你们就纵着她吧,等她以后大了成了混子,满口谎话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说完,余建国甩袖离开,全程看都没有看一眼站在余喜龄腿边的余喜安。
“你爸爸他算了,不说他了。”余爷爷看着余建国骑单车离开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明知道喜龄去镇上买了东西就要回,余建国这个当爸的,顺路也不想着帮把手。
当爹当到这份上,也实在是不多见。
镇小学的考试过后,学校里也要开学了,杨三叔特意请余爷爷和余奶奶去家里吃了顿饭,感谢余喜龄的同时,顺便庆祝蒋思桦通过考试马上要正式去学校报道。
“喜龄”等吃饭的时候,蒋思桦一脸严肃地把余喜龄喊住,“我听你爷爷讲你开学不去报道是怎么回事”
“”余喜龄,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用来对付徐招娣的那一套根本就无法说服蒋思桦,“你这是歪理,你现在年纪还小,正是上学的好时候,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留给你赚钱,你说学习无用,但即便用不到,人生的终点已定,为什么不多看些风景呢”
余喜龄沉默,无言地反对着。
蒋思桦轻轻摇头,拉住余喜龄的手,“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把责任全部背在自己身上,你执意不肯念书,你爷爷奶奶都很替你着急,等喜安长大了,知道姐姐为她牺牲这么多,她难道就不会心疼自责”
“蒋老师,你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只能答应你,就算在家里,我也不会放弃学习。”上学就代表着每天早早就要起床上学,下午放学回来还要写作业到很晚,一旦她去上学,余爷爷和余奶奶绝不会允许她熬夜做豆腐。
家里现在的一切都指望着豆腐生意,爷爷奶奶检查身体看病的钱还没有攒够,她还想把老房子重新翻修如果这门生意断了,那她所有的计划都只能是奢望。
她的未来很长没错,但爷爷奶奶却没有时间等到她学业有成。
余喜龄目光坚定,显然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蒋思桦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余喜龄,“我会看着你学习的,家里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和你三叔。”
学校开学,徐招娣亲自跑来老宅,结果余喜龄早早就躲了出去,徐招娣没办法,领着余喜山报完道后,站在校门口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等到余喜龄出现。
蒋思桦从学校下班的时候遇到徐招娣,看着她眼巴巴期待余喜龄出现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徐招娣是心疼孩子,但自己立不住,孩子跟着她不免会受许多委屈,喜龄小小年纪就被逼得跟大人一样,其中未必没有徐招娣的责任。
为母则强,不知道徐招娣什么时候能真正立起来。
“嫂子,你回去吧,喜龄不会来的。”余喜龄这两天趁着空闲的时间,都在县里摆摊。
县里不像是镇上村里这样的小地方,一天客流量都不断,只是分个高峰时段而已,自从在县里摆摊后,余喜龄脸上的笑容越地多了起来。
余喜华现在已经不挑担子去村里卖了,而是早早地和余喜上龄一起挑了担子到县里的菜市场摆摊,余喜龄琢磨着要在市场边上租个房子,客流少的时候姐妹俩个可以替换着进去睡一会。
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把家里那摊子挪到县城来。原本存的那些钱,余喜龄咬了咬牙全掏出来去买了个三轮车,方便运送货物节约时间,就当是投资了。
余爷爷也没有反对的,花出去的钱多了,相应的收入也大幅在增加,余喜龄还想给他买辆自行车,余爷爷没同意,早上去学校送豆腐的活余喜龄姐妹包了,他就挑着担子去村里走走,不累。
“喜龄,你趴在车龙头上睡会,马上卖完了。”余喜华的年龄大,生物钟习惯了倒也不那么困,但余喜龄今年才十三,还是个孩子呢,人少的空档直接支着下巴打起盹来了。
余喜龄甩了甩脑袋,撑开眼皮,看了眼已经见底的豆腐。
“喜华姐咱们收摊,去县一中。”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