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上火车了,魏敢抓紧时间把余喜龄拉到一边,这段时间他因为乔志梁的事可是备受折磨,一直在告诉不告诉余喜龄之间犹豫。
考虑了很久后,还是决定不说了,徒增困扰而已。
“喜龄啊,哥都要走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魏敢回头看了眼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乔志梁,犹豫再三,才对余喜龄开口,“你以后对志梁好一点,不说拿他当哥哥看,当同学看也行是不是。”
见余喜龄奇怪地看自己,魏敢咧嘴一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就是吧志梁挺关心你的,他把你当妹妹。”
魏敢傻笑两声,再次强调了一次,“妹妹。”
这几年他们几个虽然在同一个校园里,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从那次叶听芳住到新房被赶出来,乔志梁去找她道歉后,两人说话不过五句。
上辈子因为距离遥远,余喜龄念念不忘,这辈子那些心动反而随着时间流逝通通都淡了下来。
有时候余喜龄会想,上辈子乔志梁大概是可怜她吧,所以才会在叶听芳母女欺负她的时候维护她,会替她补习功课,会冒着大雨去接她,会在她生病时不顾叶听芳的反对,带她去看医生
她一直记在心里的一件事,是她在豆腐坊工作的第二年,那时候乔志梁刚刚高三毕业,那一年秋天快开学的时候,乔志梁突然从外地回来,兴冲冲地找到她,要带她去学校报道。
他一整个暑假没有着家,都在外头打零工,就是为了攒够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他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不必再辛苦干活,她也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她并不欠他们什么,如果余建国不供她上学,那他攒钱供她。
但那时候的她太自卑,也太恐惧余建国和叶听芳,拒绝了乔志梁的好意。
想到这里,余喜龄眼眶微酸。
她大概是一直生活在没有爱的环境里,才会紧紧地怀抱着这些温暖舍不得放开。
事实上她听到乔志梁在国外结婚的消息,也并没有伤心到在借酒消愁,痛苦到世界都停转的地步,她只是心里猛地空了一下,之后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这辈子,最开始见到乔志梁时有激动也有心动,但三十八岁苍老的心理智又清醒,再没有年少的迷茫和冲动。
“魏敢,你能清醒一点再跟我说话吗”余喜龄冷眼看着魏敢,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叶听芳现在有多恨她,他难道不知道,她要是对乔志梁稍有善意,还不知道她要怎么闹腾。
闹腾她,她不怕,就怕她闹到余爷爷余奶奶那儿去,闹得老人家不得安生。
怕她生气,魏敢刚要解释什么,那边集合的口哨就吹响了,魏敢为难地看了眼余喜龄,咬了咬牙,丢下一句“等我写信跟你解释”就匆匆跑往集合点。
魏敢走后,余喜龄也没回乔志梁兄妹那边,站在原地目送运输新兵的专列离开站台,余喜龄才跟着一起送行的人流出了火车站,乔志梁也在她身后人流之中,目光一直跟着余喜龄,直到她消失在人潮中。
叶暖暖跟在乔志梁身后,低头擦着眼泪,压根没有注意到乔志梁的视线一直胶着在余喜龄身上,魏敢在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哭,直到他走了眼泪才流下来。
虽然送别的时候她就很想哭,但她怕魏敢会嫌弃她,只能拼命认着。
这一次魏敢没有再躲着她,反而温柔摸了摸她的顶,让她好好学习,想到这里,叶暖暖心里就充满了干劲,她一定会努力的,虽然不能像余喜龄那样跳级,但她会打好基础,然后考到他所在的城市去。
不过想到走前最后几分钟,魏敢竟然把余喜龄拉到一边,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叶暖暖心里暗暗生恨,这种感觉和当时她知道魏敢给余喜龄写信时,一模一样。
但她也只能恨恨而已,现在的余喜龄早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欺负的余喜龄,想到余喜龄现在跳级到了高一,学习上她望尘莫及不说,听说还开了几家店,叶暖暖就一阵气短,更恨余建国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现在余建国还在粮食局当他的小保安,她妈还住在余家祠堂的那个破平房里头,想到别的同学都住在家属楼,父母都是双职工,叶暖暖心里就嫉妒得厉害,对余建国的不满就愈多了起来。
就是对叶听芳,现在叶暖暖也有了怨言,除了逼她学习,逼她赶上余喜龄,再不会关心她。
叶暖暖想,等她考上大学,她就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反正她妈现在有了小弟弟,根本就不需要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