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要怎样?”
方自清见儿子动了怒气,忍耐的顿了顿说:“我多么希望你们一家子永远像今天这样和谐美满的生活下去!如果没有她,没有两个孩子,我们方家富可敌国又有什么意义?”
方文山的眼眶里突然涌进了泪水。
“家业是需要传承的,如果我们方家后继无人,又该传给谁?如果孩子们没有母亲,这个家庭就是不完整的………说来说去,到头来我这个坚不可摧的老头子,竟然要看她韩璐璐的脸色过活,呵呵!”
“爸爸,您放心吧!我们真的和好了,也许过阵子她就会跟我回家去呢!”
“但愿吧!”方自清忧心忡忡的轻声叹息着,端起手边的青花瓷盖碗来心事重重的慢悠悠的喝茶。
方文山瞅他的心绪逐渐的恢复平静,似乎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谈,便起身预备离开。
方自清却又叫住他道:“程伯月回国了,你知道吗?”
“是,我们一起吃过饭了。”
方父不禁冷笑道:“经过这么多的事,你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真是难得!”
羞愧的脸微微一红,方文山慨然说道:“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理性的成年人,在很多事情上必须看开。”
终觉得无话可说的方父只得隐忍的放儿子离去。
方文山兴冲冲的回到望江国际小区看望韩璐璐母子时,他们读中学的长子方胜寒正和年幼的弟弟争宠,撅着嘴巴控诉母亲偏疼小的,不管他的学习生活。
“你都多大了?还和弟弟争风吃醋。”璐璐望着可爱的儿子笑不可抑。
“八十岁了,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不管我。”方胜寒眼含酸楚的泪水哽咽道。
“好了宝贝,”做母亲的心疼不已的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脸柔声安抚。“妈妈没说不管你,只是平常的事情太多了,顾不过来,只能看着弟弟,毕竟他小呢!生活都不能自理,是不是?”
但方胜寒依旧流下不争气的两行泪水来,不依不饶。
方文山走上前去鼓励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说:“男子汉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你怎么能在妈妈这样一个女人的面前掉眼泪呢?太没面子了吧!”
“可是妈妈不管我——”
“她怎么不管你了?从小到大,她没去学校开过家长会吗?现在你有阿姨陪伴照料,补习班也给你找好了,你还要怎样呢?我们大人有大人的事业,你们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学习,各有各的人生使命,你怎么能成天缠着妈妈撒娇呢?”
璐璐恐怕男人的话偏离主题,连忙挥手制止他:“宝贝,最近你是学习上又遇到困难了吗?还是学校里有同学欺负你呢?告诉妈妈吧,统统说出来!”
“没有,我很好,就是想妈妈,想跟弟弟一样,每天和你一桌吃一床睡……”方胜寒感情脆弱的呜咽着紧紧的搂住妈妈。
年幼的方鸿源直挺挺的站立在地板上的儿童车里,惊愕的望着情绪激动的哥哥不知所措。
文山只得俯身将他抱起来,一边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数落着长子:
“瞅你那点出息吧!哪有十多岁的少年还跟妈妈一床睡的?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弟弟为什么可以?你都四十岁了,还要和妈妈一床睡,你怎么不怕人笑话?”方胜寒扭过头来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做父母的一时啼笑皆非。
“她是我老婆啊,我们不但要睡在一起,死了还要埋在一起呢!我们的关系跟你一样吗?”
“可是弟弟呢?”
韩璐璐耐心温柔的解释道:“刚才说过了,因为他小啊!”
“可是我像他这么小的时候,你们就让我一个人睡,夜里我好害怕!又不敢说……”
“最初是有些害怕的,后来就习惯了,慢慢适应了对不对?宝贝,这就是男子汉成长的必要过程。别说你了,就连珏哥儿也是这样长大的呢!不信你下次问他吧!妈妈并没有刻意的虐待你,妈妈对每个孩子的要求都是一样的。而源源之所以和妈妈一起睡,是因为现在的家里条件有限,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作为儿童房——”
“还是尽快搬回荷花广场那边住吧!”方文山蓦然打断她的话说,“那样源源就能一个人睡了,也省的寒寒挑理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