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过年你在程家,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方文山的双手铁钳一般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质问。
她愣的望着他,没想到他的思路竟然是这样。
“你就是个狐狸精!要不是你的勾引,他怎会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不走了?”
“你高抬我了!多年前我就说过,我只是没有香味的花朵,连蜜蜂蝴蝶都不会被我吸引过来,程伯月又怎会因为我留下来呢?”
“那他是为什么呢?”
“你当面去问他呀!问我干什么?我可是问心无愧的!过年我和珏哥儿睡一间房,你又不是没看到!”
恼羞成怒的文山涨红着脸,因为相信女人的话而懊悔自己的一时莽撞,他颓然坐在沙里揉搓着自己沧桑的脸颊,顿时激动无言。
璐璐望了望他,顺势柔声劝慰道:“以后我们在一起,别动不动就争吵吧!好几次,源源都被我们吓坏了。这样的成长环境对孩子不好,也是在孩子的心目中树立了坏榜样,以为凡事都可以依靠争吵来解决,而不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议。”
男人默然伸出手来,愧疚的握住她的一只纤手。
“我知道你在意我,很多时候出于猜忌和担忧,才会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和我争吵,但你这种强烈的反应只会映衬出你的无能,反让你的假想敌们笑话,你知道吗?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那我该如何呢?乖乖的将你拱手相让吗?”
“其实,你应该对我感到放心——”
“我不放心!”他抬高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你可以试图放心,建立对我的完全信任。”
“你对我能完全信任吗?璐璐,”他扭过头来反问她。
“所以我们就要一直这样的互相猜忌,永远争吵吗?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他深深凝望着她恳求道:“跟我搬回家去住吧!这样能在很大程度上让我放心,好吗?我不要和你两地分居,每天都在思念和焦虑不安的煎熬中度过,我不要这种不确定、不安定的日子!你能理解我吗?”
修长柔软的胳膊勾住他粗壮的脖颈,同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她怜惜的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良久,喃喃低语道:
“搬回家后,我们再也不要争吵了,带着孩子们一起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好吗?”
深受感动的男人噙着泪郑重的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低头去亲吻她的嘴唇。
刘明珠从娘家接出儿子程瑾后,牵着他的小手顺着望江国际小区内蜿蜒曲折的路径向出口走去。
拐过一栋高楼大厦,她忽然瞥见前面韩璐璐娘家所在的楼栋单元口停靠着几辆私家车,人们忙忙碌碌的似乎在搬家。
她不由得好奇的驻足观望,只见胳膊粗壮的男人方文山大力环抱着两岁的白白胖胖的儿子方鸿源,而他家身材矮小的保姆小芳和苗条纤柔的女人韩璐璐正合力将一只蓝色的大收纳盒抬进汽车的后备箱里。
看着两个柔弱的女人使不上劲,一旁围观的方文山索性将怀里的孩子塞给韩璐璐,独自上前拎起收纳盒码放整齐,接着开始整理车旁的其他物品,将它们一一塞进汽车里……
刘明珠远远的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牵起儿子的手绕开他们继续前行。
于是当晚程仲雪拨通了兄长的电话,迂回婉转的询问他在哪,在忙些什么。
“既然你不回美国了,抽空我们聚一聚呗!”
“哦,这几天属实有点小忙,我在上海陪同侯总会见业内的朋友呢!几个重量级的朋友,可能对我今后在国内的展有帮助,是侯总热情推介的。”
“哪个侯总?”仲雪一头雾水。
“文轩的先生,文山的姐夫呀!”
“哦哦!”他叹息着略显迟疑,“你在外面忙你的事情,那珏哥儿怎么办呢?你安排好了吗?”
“他已经住进海成贵族学校了呀!那里的生活和学习都有专人服务,不用我们操心。”
“好吧!”仲雪咬牙蹙眉的鼓起勇气道,“你如此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国内的一切工作生活,但你确定未来的生活是安稳幸福的吗?”
“当然,一切尽在掌握中。”
“哥,有时候你不必过于自信。”
“怎么了?”
“你说过不会再插足他们的感情,但他们的关系现状你了解吗?我觉得你应该有所了解,毕竟你是为了大嫂才留下来的。”
程伯月感觉不妙的低声催促他:“你说吧!”
“她搬回方家去住了,大清早他们一家子大包小榄的在搬家呢!明珠亲眼所见。”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
“大哥怎么说?”餐桌上的刘明珠一边给瘦弱的儿子瑾哥儿夹菜,一边扭头询问搁下手机的丈夫程仲雪。
“对他来说,当然是个不利的消息。”
“虽然我从骨子里不大欣赏韩璐璐这样的女人,但是可怜大哥对她的一番痴情!”
“古往今来,痴情被负的人满坑满谷!”仲雪摇头嗟叹,“大哥真是傻透了!”
“不知香港的爸妈是否知道他的行踪,他突然留下不走了,不知爸妈会不会生气。”
“生气又如何?大哥的哪件事,他们不是最终放手随他去?从小到大就把他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