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清楚,可能吧!”年轻的收银员嗫嚅着,不安的涨红了脸。
“把备用钥匙给我吧!”璐璐向她伸出手。
正在这时蔡丽新仿佛地底下冒出来似的突然出现,满脸堆笑的向她走来,询问她有何贵干。
毫不避韦的说明来意后,韩璐璐却被她以种种莫须有的理由拒绝。
“在你看来,我交出了公司的财政大权,现在连查看监控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是方总特别交代过的。他说客房部的监控可能涉及顾客的隐私,任何人不能随意调取查看。”
“恐怕是他自己怕被人窥见不可告人的隐私吧!”璐璐冷笑着转向她,“你好好想一想,是你亲自给我开门,还是我自己拿钥匙去开。”
蔡丽新软弱的求饶解释道:“最多只能查看一个月以内的,再久远的就看不到了,被系统自动覆盖了。”
“我知道,我只要看最近一个月的。”
她无法,只能从随身的挎包里摸摸索索的掏出那把钥匙来递给她。
韩璐璐转身拔腿就走,她却不甘心的追赶几步道:“韩总,你别让我太为难!”
恼恨不已的璐璐回身就赏她两记又脆又响的耳瓜子,把收银台里的小唐都打懵了:
“站这儿别动!回头再来收拾你!”
她恶狠狠的命令道,是蔡丽新从未见识过的女人翻脸无情的嘴脸。
蔡经理不由得被震慑住,一动也不敢动的不再追随她,只得狼狈不堪的待在前台和收银员一起处理事务。
半晌韩璐璐才磨磨蹭蹭的从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喜怒哀乐。
经过收银台时,她默然交出钥匙对大堂经理说:
“蔡姐,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会要求王佳芝为你放本月的整月工资。”
收银台里两个职员的眼神忽然有些呆滞。
这是入职蓝鲸公司十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蔡经理第一次被宣布解雇,且宣布者如此的波澜不惊。
蔡丽新磕磕巴巴道:“这个决定——我要不要告知方总,征求他的意见?”
璐璐犀利如剑的目光直刺向她:“你以为公司的每个人员的去留,我都做不了主吗?你还要征求方总的意见。”
“不,我是觉得事突然,需要通知他一下。”
“出于必要的尊重,我会通知他的,你安心走人就是了。”她意味深长的微笑道,“职场就是如此,谁也别以为公司离了谁就无法正常运转,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方文山在球星俱乐部陪客户打球时接到蔡姐哭哭啼啼告状的电话,感到世界崩塌一般的内心訇然巨响,他和沈珍珠的私情大概已经败露了。
但他不预备即刻缴械投降,无论如何得负隅顽抗一下。
于是他强作镇定的安慰蔡经理道:“没事的,你先按照韩总吩咐的在家休息,暂时别来公司了。我想她不过一时生气动怒才这样说的,过后气消了,我再从旁劝劝她,这事就算过去了,你别太在意!”
事后韩璐璐却表示没商量,她不是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人。
“我确实退出了蓝鲸公司的管理层,但公司的人事任免,我再也无权过问了吗?”
方文山谄媚讨好的笑道:“谁说的?在公司的任何领域,你我享有同等的权利。”
“那就好!”
在他羞愧不安的陷入沉默之际,她又故意问道:“你不想向我介绍一下沈珍珠这个人吗?还是你哪天领她出来我们见个面?”
他面色灰白的紧咬着嘴唇不答。
“我为什么一定要查看监控?我在监控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他低声喃喃道,“你也无非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好!我等着听你的狡辩呢!”
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暗哑的说道:”我们在酒店客房里什么也没干,不过聊天叙旧,为了她先生的刑案商量对策。”
“现在还有得商量吗?早就过了一审上诉期,你以为我是法盲白痴啊!我向专业律师咨询过了。”她讪笑着冲男人翻着白眼。其实时间仓促,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为掩饰内心的慌乱,口干舌燥的方文山抹了一把脸,起身走到茶几旁为自己倒茶。
灰心失望的韩璐璐强忍悲痛,继续盘问他:“你和小程子跑前跑后的忙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是女同学,我不是怕你误会吗?”他的声音暗哑。
“如果你们之间是坦荡清白的,为什么怕我误会?你是心虚了吧?”
激愤的将手里的茶杯往几案上重重的一顿,方文山转脸辩解道:
“我有什么心虚的?岂有此理!明儿我让你们见面就是了,省的你整天疑神疑鬼,还带累蔡姐被辞退了。”
韩璐璐的内心忽然有几分轻松释然。